给萧可一杯,这才轻轻地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不好?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萧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缓和,捏着高脚杯的手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着灰白的青色。
“你说……你跟谁一起去?”萧可迟疑的开口,声调扭了八道湾。
纪闵晴旋即笑道:“秦伯琛啊,就是晚上你见着的那个男人。”
“废话!”萧可终于怒了,“我当然知道是他,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跟他一起移民?迟纬呢?迟纬怎么办?”
纪闵晴耸耸肩,嗤笑道:“你现在问我,我移民了,我的前夫怎么办?我没听错吧?”
她把“前夫”两个字咬得很重,重到萧可几乎以为她眼里破碎的神情是生生被她咬碎的。
“可是那个秦……”萧可迟疑了一下抿了一口红酒,“你明明不喜欢他的!”
“不喜欢就不能在一起么?迟纬当初也是不喜欢我的,还不是连婚都结了?”纪闵晴声线飘渺,眼神模糊的看不出情绪,“再说了,我又不是跟他结婚,不过就是搭个伴,不至于在寂寞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一个人这一生,怕是只会全心全意的爱一次,等她被彻彻底底的伤过之后,便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毫不设防的去爱了。人都是自私的动物,通过之后就会记住,哪怕是对这最亲近的人,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付出。那样的伤害承受一次就够了,没有多少人能坚强到再承受一次刻骨钻心之痛。
萧可了然,却不能释怀,她到底还是比纪闵晴更执拗一些,所以才会问出那样幼稚的问题。纪闵晴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眸色如水。
“可可啊,其实没什么的,有谁规定共度一生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心里最爱的那个呢?你不也是跟陆楷辰订婚了么?不要跟我说你喜欢他什么的,你骗得了你自己,骗不了我。”
萧可僵在那里不说话,纪闵晴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细细的摩挲,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你说你,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了这个时候就犯傻呢?”她说着,竟然径自呵呵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是,我不是比你还傻么?当初死皮赖脸的非得嫁了,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你也别说我酸啊,有时候还真是觉得这生活真TM有意思,我喜欢他,他喜欢你,你又死活追在苏修尧屁股后边,可是,苏修尧呢?那根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纪闵晴捏了捏萧可的手心,有濡湿的汗意,指腹触到之处,皆是一片冰凉。
“还记得大二那年暑假么?你生日,在家里办Party,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迟纬,他倚在餐桌的一边,手里捏着一个高脚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的方向,我有一瞬间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在向我眉目传情,可是没有两秒钟,我身后就有一个女孩子笑着迎了过去,然后……”
“然后你就不小心打破了手里的杯子,泼了自己一身的红酒。”萧可接着她的话道。
“是啊,”纪闵晴苦笑,晃着手里的杯子,神情专注却也迷茫,好像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可就是我这边动静再大,他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可可你知道吗?原来心碎也是有声音的,只不过那声音远不如杯子碎掉好听……呵呵,真的,很难听很难听……”
萧可一度以为她哭了,可是借着光线看过去,这人却没有哭,一双眼睛干涩的紧。
纪闵晴恍若未觉,脸上依旧挂着轻笑,眼神柔和而坚定,就像是初浴爱河的小女人,“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彻底完了,我爱上他了,那个向来高傲的像只天鹅的纪闵晴爱上了一个男人。”她陷入回忆中,丝毫不理会萧可的心理变化,“后来的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嫁了他,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