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罢,如?若不然,你为什么要带着我逃出清平洲?”
“我找你,是有必须从你这里知道的事情,”朝露扭过头,避重就轻,她猛地想?起昏迷之前看?见的那张脸,急急插话,“对了,清嘉师姐……”
“你知道她是谁吗?”萧霁敛了之前面?上的神色,肃然道,“师姐……哈,流窜世间的地魂,魔族煞气的本源,居然就在我们身边!你以为当年是她心悦我才救我出了鹤鸣山?她早知晓我的身份,隐忍蛰伏,只不过是觊觎鹤鸣的那方?神器,后来实在无法才出手相救。她是魔罗族,炼气而生的天魔,无论是我,还是现?在的江扶楚,都不过是她的傀儡罢了。”
“当年章明?郡王画中的地魂、桃花源和?小客栈中要杀我的人……都是她?”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实在太?多,朝露脑中嗡然一片,“可她……”
朝露猛地抬起头来:“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
“我问过,她不肯答。当年她告诉我,只要我依约在皇都取得那方?神器,她就承诺永远不对你动手。”
“仅是如?此?”朝露仔细地观察着他?面?上的表情,“她不肯答,你没有追问?”
“我猜测是第二次诛魔之战时同你母亲的恩怨,”萧霁答得毫不犹豫,“可我确实没有想?通,你只是鹤鸣山中再寻常不过的女弟子,为何她不杀你母亲,反而要伪装身份待在你身边?”
他?这么回答,便是全然不知“神女”“钟山君”和?当年的恩怨了。
幻梦中少?年的面?孔清清楚楚地浮现?在她眼前,他?满脸泪水,跪在她的身前,低头亲吻神女的裙摆。
“我叫……霁,神……能记住我的名?字吗?”
幻相破裂,片片零落成风中的碎屑。
江扶楚听了神女与公子的故事,毫无反应;萧霁听了她同洛清嘉的风波,也懵然不知。
如?果他?们都不知晓她的身世,那知晓之人,岂非只余下了洛清嘉一人。
可无论是当年的叛军头目,还是桃源中的紫衣杀手,她都满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天地之间,还有旁人能回答她的疑问吗?
朝露再一次感受到了刚从暗河边醒来时那种空洞的茫然,千年前、百年前,幻梦、现?实,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上交织重叠,荒诞不经,模糊而神秘。
“南柯”是如?何带她来到了这里、陷她于这样的境地?是谁操纵了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朝露抱着脑袋缩在船角,眉头皱得死紧。
萧霁急急地走过来,唤她:“朝露……”
“南柯”——对了,神器!
她知晓神女的往事,就是从望山君带她见到了“天问”开始,倘若她真的是那位神女的转世,再见神器,一定会能从它们身上得出答案。
“南柯”和?“伤逝”不知所踪,“永生”埋在皇都神殿之下,望山君仍在,照理说,最方?便寻找的便是“天问”。
只是如?今……
想?到这里,朝露双指并拢,催动了些灵力,小船接收到了她的指令,往下一沉,朝着一处飞快飘去。
萧霁问:“我们要去何处?”
“麓山,”朝露答道,“如?你方?才所言,能让十二仙门联手通缉,麓山之事必定非同小可。望山仙尊在麓山,他?是你我旧人,总能听你一言,况且……我有事相求,必须要见他?。”
萧霁没有反驳,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
半晌,却?一齐开口。
“你……”
“我……”
朝露先问:“我……如?何?”
萧霁低声道:“这二百年,你过得好吗?”
不等朝露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