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可以让这木签折断后?刺出的疤很快愈合,可我不?想让它?愈合,只有?看着这几条疤,我才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贪求。”
他攥紧手心,忽然笑起来:“忘情忘情——我并不?在乎忘情,可你说,你喜欢他,你分明是?有?情的!为什么,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心悦谁,想念谁,哪里?是?好不?好可以决定的事情,”朝露顿了顿,按照从前所想,一字一句地道,“我本来……也?不?想直说的。”
“那你今天为何说出口了?”
“因为我不?想骗你了,”朝露道,“总要告诉你的,不?是?吗?”
江扶楚笑不?出来了:“这句话才是?在骗人?——你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让我跟在身边了罢,你要做什么,你要去找他?”
“我总要下山的,”朝露没有?正面回答,“你本来就不?该跟我来皇都。”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江扶楚粗喘几口气,喃喃道,“从前,分明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分明……”
“师兄,你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吗!”朝露咬紧牙关,狠心打断他,“哪里?有?什么从前?就算是?从前,你难道不?懂吗?”
她闭着眼睛,飞快地道:“是?我偷了藏书阁的钥匙,害怕担责,于是?故意栽赃给了你。我想要萧霁做试剑大会的魁首,引你放弃比赛来了清阳山,在那棵松树上,我是?想、是?想……就算你不?跳,我也?只会保全我自己!”
“我知道啊。”
她本以为江扶楚听了这些话就会震颤不?已,质问她为什么要伤害他。不?料他沉默半晌,只是?轻轻地道:“……我知道啊,你以为,在我解了手腕上缠着的长带时,没有?察觉到你在我背后?伸出的那双手吗?”
朝露看着他平静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他落崖时,她真的没有?碰到他吗?
听了他“是?我自己跳下去”的解释之后?,她心安理?得地篡改了自己的记忆。
但只要刻意去想,他外袍在她指尖上留下来的触感那么清晰,她下手如此之快,怎么可能完全没有?碰到他?怎么可能没有?被他察觉?
朝露脸色一白?。
江扶楚依旧微微笑着,伸手摸她的头发:“可是?我不?在乎。”
“你怎么能不?在乎!”朝露侧头避开?,震惊地道,“你问我,是?不?是?你对我不?够好——不?是?的,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如果感情是?能用付出衡量的,我对你这样?坏,你为何还要喜欢我呢?”
这些话还不?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何苦还要骗自己——我当年拜入武陵君门下与?你朝夕相处,不?过是?因为仙尊不?许我带侍者上山罢了,我救了你、你照顾我,本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得知杀我的人?不?是?你,我自然是?乐得享用你莫名其妙的愧疚,这些年你护着我、对我百依百顺,我上哪里?还能找到比你更傻、更好使唤的人??但是?师兄,我也?很烦恼啊。”
朝露几乎已经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了,她勾起唇角,学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想不?清楚,你难道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只拿你做好用的仆役、栽赃的好对像、随叫随到的冤大头?若不?是?我看清楚了自己心中是?谁、怕他太过在意,我也?不?会好心地放过你,好聚好散便罢了,你非要逼我说出这些话来,何必呢,我也?会觉得难堪的。”
江扶楚愣愣地看着她,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
他弯了弯唇角,却没维持住面上的笑容:“既然骗了我,为何不?一直骗下去?你有?无数更好的方式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