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肆了?起来。
“我不喜欢那个故事,”他说,“尤其是……没有告别的离去。”
朝露感?觉胸腔中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江扶楚的胸膛与她紧贴,心跳似乎比她还要急促些,一声,一声。朝露想起他方才的伤,下意?识地去抚摸伤处,然而那处的皮肤光洁如新,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一切烧成火红的模样,昏暗的青纱帐中,他披散的长发逐渐被汗水浸湿,朝露藉着?帐外若有若无的天光看他失态的面色,感?觉到一种清晰的疼痛和欢|愉。
说来奇怪,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在?,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清晰的感?觉。
芳香而柔软的身体,火焰灼烧般的触碰,渴水般的亲吻和索取,新鲜而特殊。
想要快乐,想要真切的痛,想要刻入骨髓的感?受。
在?被欲|望彻底捕捉、天昏地暗的前一刻,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感?觉他好像沉沉落了?一滴泪下来。
于是黏腻的情|爱暂缓之后,朝露费力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长发。
她贴近他的耳边,缱绻的姿态,江扶楚本以为自己会听见一句情意?绵绵的情话。
“你觉得你拥有我了?吗?”
她轻轻地问,像是年轻的卖花女郎询问收了?花的客人。
“这灵与肉的结合,让你满意?吗?如此……可不要再生?气了?罢。”
青纱帐顶端不知何时?多了?一颗夜明珠,莹润的光照在?朝露的脸上,江扶楚细细端详,却忽然生?出伸手扼住她脖颈的冲动,在?她问出那句话之前,他没料到这一夜会通往这样令人肝肠欲断的绝路。
“这是你哄人的手段?”
沉默良久之后,他没有愤怒,反而微微笑起来,他摸着?她的脸颊,近乎绝望地问:“把自己全不在?乎、旁人却举足轻重的东西尝试着?交出去……你是在?问我,对你的赔礼是否满意??”
眼见他因?她心目中微小的馈赠欣喜若狂,不知她会欣慰还是感?怀多些。
朝露困惑地问他:“你——不想要、不需要吗?”
为什么你们想要的这样多?初时?只渴望一个眼神、一次驻足,渴望衣摆掠过芳草地时?留下的香气,渐渐地便?要偏心、要疼宠,要倾其所能,要坦诚,要守诺,要身体——难道我给的还不够多吗?还有什么是我能给的?
“哈哈哈哈……”
江扶楚肩膀抖动,低声笑起来,他笑够了?,忽然打了?个寒战,似有千分眷恋不舍地道:“天亮了?。”
朝露不解:“嗯?”
但江扶楚不答,他从榻上翻身起来,重新披上了?他那件萧杀的玄色外袍。
朝露想要随他起身,却忽觉腕间一片冰凉——不知什么时?候,她腕间多了?一个圆环,连着?一条银白锁链。
锁链的另一头隐入榻间,似是从来与它一体般。
“这些……我都不要。”
江扶楚背对着?她,冷冷地道。
朝露不可置信地摸着?手边的锁链:“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侧过头,挑了?挑眉,口气忽然变了?,言语含笑,是她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的轻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寻谁吗?”
朝露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在?魔宫正中投下了?阴影的月阴山。
“我不会放你去月阴山的,”江扶楚平静地说,“你们永远都别想再见面了?——朝露,师妹,你觉得你很?了?解我是吗?”
他掩口轻笑,从她身侧捡起那枝落尽花瓣的桃花枝条,单手挽了?发。
“二百年的时?间实在?太长,我早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既然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