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成最后一项,她大概就可以快乐地回去继续种花了。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耳畔珠环晃了两下,有人推开了门。
略微虚浮的脚步声一路从门口响到她身前。
朝露听见了一个满含酒气的戏谑声音:“殿下……不对,如今哪里还能叫殿下?”
对方冰凉的手从她的红盖头下捏住了她的下巴,酒气喷吐在耳边:“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中?”
江扶楚:“……”
江扶楚:“我根本演不出这样的桥段。”
朝露:“再打断我就不讲了!”
江扶楚:“绝不再犯。”
……
魔宫少主阿怀伸手扯下了面前之人的红盖头,看见她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朝露缓缓抬起眼睛,双瞳微微泛红,她紧攥着手指,骨节泛白,声音很轻,似乎还有一分哽咽:“如此折辱我,你开心吗?”
阿怀勾起唇角:“当然,你从前……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窗没关紧,清平洲中无日月,魔宫夜如墨染,一丝光亮也无。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洁白羽毛的小东西,在窗口飘忽地叫了一声,阿怀走过去关窗,于是窗边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嘶鸣。
年轻的魔族少主染了一手血,他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将血抹在了她的脸上。
室内静得只能听见烛火“毕剥”的声响。
阿怀端详着对方染血的脸颊,眼前却忽然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
转瞬朝露便被他压在了床上,手腕被死死摁住,短刀就此脱了手。阿怀冷笑了一声,嘲讽道:“你以为这种东西能够伤了我?”
朝露瞳孔恨得血红:“你什么时候去死?”
阿怀轻佻地握着她的手,让她的短刀挑起她自己的下巴:“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去死?那你也得求求我,我才能告诉你啊。”
朝露想要夺回短刀,却在挣扎间摔下了榻。沉重的花冠掉在地面上,摔散了一地精心妆饰的鲜花。
阿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道:“爬过来,为本座宽衣罢。”
然而朝露却扶着身侧的木椅,努力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她晃晃悠悠,紧紧盯着他:“想让我跪你,做梦。”
“你在委屈什么呢?”阿怀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当初是谁联合仙门覆灭我族,重伤了我,又把我带回去为你做男宠?是谁害得我静脉寸断,让我如丧家之犬般苟活了这些年?”
“你假惺惺地放走我如何,愿意帮我回到魔族掌权又如何,还不是打算为你仙道培养听话的傀?若不是你三姑姑的二舅的外甥的女儿(朝露:实在取不出女配的名字了对不起)为我偷来解药,恐怕我一生都要做你的掌中之物——如此利用,你还要装作一往情深,真让人恶心。”
“那你为何……还要娶我呢?”朝露握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阿怀,前尘往事……你既不信,我也不愿多说,你放过我的家人……我、我便终身不出清平洲,任凭你折辱……如何?”
阿怀皱着眉,冲她露出了一个甜蜜蜜的微笑:“你这么喜欢我,终身不出清平洲,岂不是便宜了你,不过……”
他玩味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若让我心情好些,说不定我便答应了呢。”
狗男人玩得还挺花。
不过书上说男人都喜欢这种宁折不弯的桥段,看起来效果很不错。
……
“我觉得,这种时候,需要第三个人出来调节一些氛围,”江扶楚听到这里,点评道,“仙女下凡历劫,不需要带什么会说话的信物或者灵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