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大致如此:女主在被父母送上仙山拜师的路上被蛇妖抓走,阴差阳错地在牢狱中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男主。
男主原是仙门捡回来的弃婴,拜在鹤鸣山武陵君门下,是武陵君唯一的徒弟。
可惜武陵君是鹤鸣山最弱的一位仙尊,且常年闭关,无暇关注这捡来的孩子。于是男主在山上备受欺负和打压,落入蛇妖手中也是师兄妹们不肯相助的缘故。
朝露费尽千辛万苦,才闯到蛇妖洞穴中,看见了被吊在崖壁上的男主。
天光只照亮了他半张脸,那只美丽的眼睛看向她,其中竟连半分劫后余生的欣喜都没有。
只有一片没有任何希冀的、无穷无尽的幽暗。
男主的锁骨被蛇妖锁链洞穿,她撕了自己的裙摆为男主包扎伤口,他痛得说不出话来,蘸着血在她的衣角写了一个“怀”字。
救他回去之后,朝露才得知,男主此时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山上的人都叫他“阿怀”。
朝露开始绞尽脑汁地攻略阿怀。
书上写的细节她实在记不清了,但照她多年来看话本子的经验,对付这样无人关爱的小可怜男主,只要尽心尽力地对他好,他必定会动心。
反正她的任务只有攻略男主,至于能不能走到黑化和互虐的桥段,看情况罢。
……但愿不要。
朝露本身对追妻火葬场剧情十分过敏,如果要她走完全程,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精神崩溃。
但为了早日复生,朝露还是十分兢兢业业的。
她一边回忆书中的细节,每日从小厨房做一碗玫瑰酪来偷偷搁在阿怀的门前;一边自由发挥,在与众人维持良好关系的前提下,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们好好对待阿怀。
他可是未来的大反派,今时今日对他好一点,来日他也会多顾念一点旧情,留大家一条性命。
一切都十分顺利。
猫见朝露久久不语,便往前跳了一步,勾着尾巴,引导道:“那你想想,你为何来到了这里?”
为何来到了这里?
朝露捂着额头苦苦回忆。
她在异世界适应良好,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大家都同她关系不错,阿怀面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在最后的碎片当中,阿怀甚至改了从前沉默寡言的性子,在月光下的桂花树下絮絮对她说起了自己从前的遭遇。
她甚至有些飘飘然地觉得,这任务实在太简单了,只要等阿怀再长大一些,真正地春心萌动之后,攻略便是手到擒来。
随后……
随后她在那个夜晚同阿怀道别,穿过武陵君桃源峰上一段漆黑的山谷时,忽闻风中有剑破风之声。
尚还来不及回神,朝露就看见一截雪亮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冒了出来。
剑刃染了血,在月光下竟还是那样明亮锋利。
八月末的时节,周遭有雨后桂花的香气,朝露感觉天旋地转,不堪痛楚地向前栽去。
倒地之前,她终于认了出来,洞穿她胸口的剑,正是她亲手赠予阿怀的“常寂”。
剑上的古体字,还是她亲手镂刻上去的。
——任务失败了。
她还没有完成攻略,就死在了男主剑下。
可一切这么顺利,任务怎么会失败?
难道这些时日的亲近,全是阿怀的伪装?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书中说他冷漠无情、病娇记仇,是一枚妥妥的白切黑。
说不得连那些交心的言语,都是为了叫她放松警惕的努力。
想到这里,朝露立刻伸手捂住了上一刻还在冒血的伤口。
没有血,伤口消失了。
猫十分同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