餛飩已然包得了,用籠布蓋著。什麼時候蘇好意要吃,再下鍋煮就好。
她剛從正房出來,就聽見有人在敲後門,毛婆婆連忙答應了一聲:「就來了。」
來到後門口先問了一句:「您是哪一位?要找誰?我們公子不在家。」
門外的人顯然凍得不輕,瑟縮道:「婆婆快開門,是我,高照。」
「原來是高公子來了,」毛婆婆說著,連忙去拔門插:「快請進來吧!這天實在冷得很。」
吉星進來後,一邊跺腳一邊說:「你剛說七哥不在,他去哪裡啦?」
「天沒亮的時候嚴家過來請走了。」毛婆婆說著又把門關上:「您怎麼一大早就跑來了?吃了早飯沒有?」
「我是偷跑出來的,哪顧得上吃早飯。」吉星笑嘻嘻的,他的鼻子尖兒都被凍紅了:「八郎可起來了?」
「蘇公子還睡著沒醒呢。」毛婆婆道:「您既然來了可進去問問,看他可要吃早飯。我包了餛飩,給你們兩個人一人煮一碗,熱乎乎的吃了肚子舒服。」
「我猜她就還沒起,等我去鬧她!」吉星處心積慮地跑出來,就是要找蘇好意的。
聽了毛婆婆的話便快步往房裡跑,只是他雖然這麼說,到了外間還是停了下來,怕身上的冷氣撲了蘇好意。
外間也很暖和,吉星待了一會兒便緩了過來,將外頭的披風脫了下去。
本以為自己進來蘇好意在裡間會聽到動靜,誰想竟沒出一點兒聲音吉星嘀咕道:「這傢伙真睡得這麼熟,還是故意逗我呢?」
想著搓了搓手,便去掀西間的帘子,誰想走進去之後那屋裡床被疊得整整齊齊,竟然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咦,八郎不在這裡嗎?」吉星不由得撓了撓頭。
因為東邊的房間是司馬蘭台的屋子,吉星便想當然地認為蘇好意定然是住西屋了。
可西屋裡沒人,吉星只能到東屋來。
掀開帘子,一股熱浪撲過來,這屋裡頭可真叫個暖和。
床帳拉得嚴嚴實實,吉星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幾下。
叫了聲蘇好意的名字沒有應答,便走過去將帳子掀了起來,見蘇好意臉朝里睡得正香。
吉星的手還舉著,儘管床帳已經從他手上滑落下去。
他眼睛直直地瞪著,看到蘇好意的脖頸和露在外頭的胳膊上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很顯然,蘇好意身上沒穿衣裳。
也不知過去多久,蘇好意在夢裡似乎有了感應,便翻了個身。
雖然還沒有完全清醒,但明顯意識到床邊站著人。
她睜開眼就見吉星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蘇好意被嚇了一跳,似乎有一桶雪水當頭澆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瞬間就清醒了。
「吉星,你怎麼來了?」蘇好意緊緊抱著被子,努力擠出個笑臉來給他:「外頭冷不冷?」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吉星質問蘇好意。
「這……」蘇好意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痕跡,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跟你說。」
「七哥打你?!」吉星的聲音抖得厲害:「我去找他算帳!」
說著轉身就要跑,蘇好意一手抱著被子,一手死命拉住他:「他沒有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等吉星再回頭,已然淚流滿面,他看著蘇好意,一臉的心痛:「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睡在他床上?他呢?昨晚又睡在哪裡?」
蘇好意此時心裡也是百般滋味,她早知道吉星會如此反應,也想著要找個合適機會跟他攤牌。
可因為這些天自己耽於情愛,樂不思蜀,竟然將這件事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