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命你们平身,快不要多礼了。”泠然上前搀扶。
她恰巧站在冯雪面前,挡住了小妮子的视线。
冯雪好像忘记了面前人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正要巴结这个表姐,伸手就想把她掳到一边去。
戚氏和戴氏总算是已经出嫁的妇人,先回过神来,面上窘迫一片,忙制止了冯雪的疯狂举动,各人扶了一个小姑子,口里颤颤地说着“谢恩”,立在亭口里不敢再进来。
从整个下午的聊天里,泠然已经知道冯家的姑父不过是在天津盐场担任一个小吏,按理说工资很低。明朝盐是官方垄断专卖的,听说两位表兄冯箫和冯棋都没有正式的行当,但只有冯棋做一些小生意贴补家用,看戴氏等人的穿戴又是家境富裕的模样,想是油水丰厚,说不定私底下做的还是倒卖私盐的行当,辽阔的大海就是他们的靠山,当真是无本生意。
看来这一家子,不是什么良民啊
泠然心里不喜,面上总算还有点克制力,一一指了她们,给楚玉介绍了四人的身份。
楚玉微微颔首,道:“既是至亲,在府中也不用太拘礼,女眷相聚,本王也不便久留,你们安心在府中住下,缺什么与王妃说就是了。”
他将手一抬,陆子高连忙奉上一只金杯,王绅上前满上了酒。
“本王敬你们一杯,大婚之前,你们尽可以留在王府相陪王妃,待吃了喜酒再回去不迟。”
立刻有太监将酒水奉至冯家四名女眷面前。
由戴氏领头,四名女子千恩万谢地将酒喝了。
泠然至此,已有些无话可说,若是在亲戚面前都承认了自己是王妃,那个赌约算不算他赢呢?再跑算不算悔婚?
他让她们住下来看似好客,其实是别有用意吧?怎么事情越变越顺理成章的样子了
楚玉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你的脚还没全好,陪她们片刻,记得早些回房,本王还有话说。”
说罢就点了点头,留下王绅侍候,径自领着那一大群太监,花间灯火乱地去了。
这妖孽不来则已,一来似乎就扰乱了冯氏姐妹的心湖,直到他走了许久,冯雨和冯雪的目光还总是落在夜的花径中,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
戚氏叹道:“早就听说襄王爷容色过人,今日一见,才知道世间真有这般人”
冯雪哼哼:“以前觉得二哥长得还不错,与王爷比起来,简直是……简直是……”
“云泥之别”冯雨接道,接着便低下头,好像若有所思。
泠然笑笑,看吃得也差不多了,就问王绅安排她们住在何处。
王绅低头道:“因两位表亲是夫妻同来的,园子里恐不太方便,奴才给他们安排了前头府里的东西厢房,不知姑娘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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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情似动
王府里到处都是堆金砌玉的,泠然哪有什么不同意的道理,正要答应,冯雪忽然拉着她的袖子道:“泠然姐,丫鬟们不是说这个春泽坞没有人住了么?让两位嫂子出去陪哥哥,我跟姐姐都是女子,就住在园子里也不妨事吧?”
泠然无可无不可地望了眼王绅,他会错了意,忙拍马屁道:“张姑娘的姐妹,哪有不成的道理这园子虽然没了主子,看园子的基本还都在的,奴才就传她们来让好好服侍两位冯姑娘。”
他忙就准备唤人去了,泠然忽然想起当初在春泽坞同房的银瓶、曲妹和彩儿在她离去之前那一晚还曾堵着她骂,后来回院子又被金婆子锁在外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