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夫人、沈香雪,甚或都凤,他均占尽主动先机,惟独与无瑕“正面交锋”,一直陷于苦战之局。会否仍是“天性相克”的老问题?
她是以柔弱制刚强,他龙鹰愈强,无瑕愈能将“媚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千百般念头和考虑,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亮脑际,于“穷巷”尾再退一步,至退无可退,故作不解道:“大姊愈说,小弟愈糊涂,既然大姊认为尚未是时候嫁娶,又要小弟负上亲嘴的责任,究竟那是什么责任?”
无瑕装出个给他气结的生动表情,恰到好处至令人心痒,骂道:“范轻舟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竟吝于说一句似点人的话。本姑娘再没兴趣和你纠缠胡扯,你究竟负责任?还是不肯负责任?”
头痛处,是不知负责任和不负责任有何分别,带来的后果。要命的是晓得无瑕如此执着,有他不明了的理由。
龙鹰苦笑道:“小弟何时说过不负责任?”
这句话是被她逼出来的。
无瑕一双秀眸朝他望来,懂说话的大眼睛送出“算你哩”的欣喜讯息,盈盈起立。
龙鹰不明所以的随她起立,讶道:“大姊走了吗?我们的事,仍未解决呵!究竟你要小弟负何责任?”
无瑕婀娜多姿的来到他身前,娇躯轻轻偎入他怀里,情深如海、温柔似水的轻轻道:“来日方长,范爷何用急在一时。”
说毕朝房门走去。
龙鹰抢先一步,为她推开房门,却拦着去路,苦恼道:“有什么事,不可以拿出来开心见诚的,大家有商有量?”
无瑕雍容自在的淡淡道:“承诺就是承诺,有何可讨价还价的地方。范爷有用不完的时间吗?无瑕乐意奉陪。”
龙鹰颓然让开。
无瑕赠他一个甜滋滋、喜翻心儿的笑容,挟着香风,俏然去了。
龙鹰坐入车厢座位,仍未从败至一塌糊涂的“情场”抽脱出来。
高力士坐到他身旁,大奇道:“范爷发生了什么事?”
马车起行。
龙鹰苦笑道:“我刚打了场马球赛。”
高力士为之愕然。
龙鹰道:“是一场看不见对方球门,只有对方攻门的球赛。整场赛事,没法逾中线半步,连输了多少球仍弄不清楚。副宫监说吧!这样的一场球赛,算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
高力士这么懂说话的,仍乏词以应。
第十七章 同船离京
龙鹰记起那晚在洛阳闵天女的如是园,暗里偷听无瑕、霜蔷和沈香雪三女对话,霜乔表明没信心对付“范轻舟”,怕像妹子沈香雪般情关失陷,请无瑕亲自出手。
当时无瑕默然无语,没有表示。龙鹰听过便算,直至今趟来西京,重遇无瑕,还揭破她的身份,大家斗个不亦乐乎,早把那晚听到的,置诸脑后。
今天忽遭无瑕狙击,被她杀得弃甲曳兵,只差未抱头鼠窜,不知如何,当时她们的夜半对语,浮现心湖。
事实上,他对无瑕是掉以轻心,受她美丽狐媚的表象所惑,忽略了她的危险性实不在台勒虚云之下,甚至因其能隐隐克制魔种,柔弱胜刚强,比台勒虚云对他更具威胁力。
他奶奶的!
无瑕经过深入的考虑后,权衡轻重,决意对“范轻舟”出手了。
情况一如在塞外,她一直收敛隐藏,直至鸟妖被重创,逃往不管城,无瑕才出手对付龙鹰,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知无瑕绝不轻易对一个人出手,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方动武。她厉害之处,是媚术和武功的结合,与她屡次交锋,龙鹰有深切的体会。
可是,像刚才般纯以媚术全面突袭龙鹰,将媚术发挥至淋漓尽致,又不着丝毫痕迹,龙鹰尚是初次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