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
来了!
另一抹矫健的剪影不动如山,坐在屋檐上,垂目凝神;当光芒闪过之际,陡然睁开虎目。
“小王爷出尔又反尔的功力,真令人不敢恭维。”君设阳沉稳出声,闲适的坐姿有着蓄势待发的力道,淡淡挖苦白日里才说过“绝不偷偷摸摸”的男子。
身着夜行劲装的骏武小王爷浑身一僵,没想到夜闯的形迹已被看破。
他随即冷冷一笑:“大半夜的,还要劳驾你倒履相迎,真是愧不敢当。”
“哪里。”君设阳礼尚往来地展开反击,意态从容,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小王爷不也摒弃伪装的残疾,冒着被拆穿的危险,造访寒舍三次?”
第一次,捣乱了众多女眷的院落,目的在制造冲突与惊慌;第二次,伤害了云泽也半毁书楼,直接朝他的标的物挑战;第三次,自然是眼下不可避免的对决场面。
前两次突袭,线索留得少,但看得出是同一人所为。当肯定了是骏武小工爷之后,他便很清楚,沉不住气的他不可能再耐下性子,等候一时半刻。
君设阳心中明白,他之于骏武小王爷,是欲除之而后快的死对头。
骏武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原来你都知道。连我伤不至于跛足都一清二楚。”
他双腿稳立在平地,根本不需要人搀扶,瘸腿原来只是唬弄世人的幌子!
“对于发过的招式,我没有记不住的。”君设阳淡然告知。
“那你该记得,八年前的擂台比武。”骏武小王爷眸中恨火重燃。
“那场比武,只论胜败;胜败既分,早该结束。”
“不,没有结束!”骏武小王爷怒喝道,还沉浸在当年优胜劣败的气氛当中,“要不是你卑鄙无耻,刚出手就先伤了我的腿,我会落败吗?”
君设阳同情地看着他,就像看待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的疯子。
“你不如扪心自问吧,我真的伤了你的腿?”他冷静地说道,“那个腿伤是我所为,抑或是你不愿承认失败,而平空捏造出来的谎言?”
下手的轻重,他向来拿捏得很准;比武点到为止,他没有废人武功的意思。
当年他只打落了骏武小王爷手中的剑,但他却一跛一跛地下擂台,君设阳早已清楚,这是个自尊心过度强烈的人。
他不肯承认技不如人,也不肯面对自己失败的真相,反而以微瘸的走姿无声地昭告着:之所以落败,只因为早已受伤!
不断地为失败找借口,不断宽容自己的失误,骏武小王爷根本不愿意睁开双眼,看清现实!
被戳破了谎言,他恼羞成怒。
“这些年来,我一直闭门练功,为的就是再胜你一场。”追求胜利的心,已经让他把君设阳当作惟一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除去他,他便心头大乐,“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
望着那双几近疯狂的眼神,君设阳知道,多说无益。
既然他要雪耻,就痛痛快快地给他一个雪耻的机会:“你出招吧!”
长刀出鞘,骏武一跃而上,铿锵一声,兵器在静阒的夜里擦撞出火花。
他所发的每一招都是至阴至毒,无不以取君设阳性命为第一优先,利刃所卷起的长浪流连在他的颈侧、心口,誓言要他流光最后一滴血。
君设阳只是以些微的动作,便轻易避去危机,铁腕上抬下沉,喂了二十余招,骏武再度被迫甩出长刀。
铿!长刀划破空气,水平疾速地掠过眼前,没入参天古木中,尾端微微颤动。
胜负已分——
“这怎么可能?”骏武诧异不已,剧烈颤抖的模样,显示他不敢置信,“我另拜师父,学习必杀剑招,怎么可能敌不过你?你又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