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的眼眶湿润。
2012年的雨,好冷,冷的有些蒙蒙的。
保安皱了个眉头:“我说小姑娘,你要站到我们小区外面去,不是在这里。”他用手推舒冉。
舒冉羞愧难当,被保安推得往后退,身子出了保安亭,风雨淋在她的身上。
几乎是瞬间,她整个背后湿透,雨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后颈下滑进锁骨里带来锥心的痛。
保安的力气过大,她踉跄两步,背后撞到了个人。
下一刻,她听到头顶处传来一道清冽嗓音。
“不好意思。”
舒冉转过头去,瞬间僵在原地。
视线缓缓从一双黑白球鞋停住,往上至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沿着冷白的手腕向上,最终舒冉的目光定在了执着一把墨黑的伞柄的指节上。
脸颊上的雨水顺势滑落进舒冉的锁骨之下,冰得她一颤。
半晌,舒冉抬起头,视线匆匆从少年身上掠过。
这一眼,叫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自己的嗓音。
少年撑着把伞,挺拔如松地站在她的眼前。
纯黑的卫衣搭着黑色的裤子,一眼清瘦,骨架里尽是淡然疏离,气质如朦胧凉月,纤尘不染。
她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凛冽的少年。
大抵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却这样宛若晴雪的少年了。
好半晌,舒冉思绪回笼,黏腻的校裤冰冷的贴在腿上,她怔住了。
人在听到陌生道歉且为小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接受。
“……没、没事。”
说完,舒冉才反应过来。
是她撞到对方,反而他先道歉。
听到舒冉的回应,少年没再说什么,撑着伞继续往小区门口走。
小区门口驶来辆华贵的车辆,蒙蒙雨雾之中,舒冉看不清那辆车的牌子,只知道前排车门打开,下来位撑着伞的中年男人,直线直逼少年身上。
应当是他的车来了。
遥遥雨中,舒冉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保安亭站。
只可惜保安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没了耐心。
“不是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挡着我了,我跟你说我没伞借你了你怎么还来!你晚自习迟到了别赖我!”
舒冉鼻尖一酸,无可奈何地说:“保安叔叔,能不能让我避会雨,雨小了我就走。”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现在也没办法走……”
保安烦了:“你看我们这像避雨的地方吗?刚刚你妈妈都把你伞拿走了,更别说我这还能留你,你赶紧走啊!烦不烦,在这儿碍人!”
保安的声音大到舒冉觉得整个小区门口都可以听见,他甚至再次推着舒冉。
舒冉无法再麻烦他,转身离开。
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无措与迷茫充斥着她的大脑,喉咙干涩到咽下的口水都觉得苦涩,泪水甚至在雨水打在脸上时快要从眼眶中溢出。
她看到,那辆华贵的车还未开走。
而少年撑着伞向她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