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孩子?这样做会不会有孩子?”她将问题问出口的当时就后悔了,这样的感觉太亲昵!
“不会有孩子。”苏放在她耳边低语:“生养孩子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最最亲密的事;在成亲之后才能做的事情。”他会等到那时候,这是狂放如他唯一的坚持。为的是她,而她值得。
他的话让杜微释怀之余又有些不悦。不悦的是他话里没有负责的表示。再怎么无知,她也明白他们之间确确实实已经超过男女间相待的范畴。
负责?杜微猛一吃惊,怎么会想到要他负责?就算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就算真的对他动心,她也不愿再陷入以夫为天的境地。生为女人还不可悲吗?何苦好不容易逃出一道桎梏后又赶着跳入另一个?
不!杜微在心底呐喊。重生的她只想逍遥自在的为自己过日子,不要再顶着某某夫人的头衔,攀附着名之为夫婿的人,过着毫无主见的生活!
她偷偷的凝视身旁俊俏的苏放,他温柔多情,胜过穷追着梅姐姐那些狂风浪蝶太多太多。当他的夫人该是幸福的,一定有许多的人想尽办法要将女儿嫁给他!可是,那并不包括她!
身为大妻之女,看多了母亲的抑郁寡欢,也为二娘他们屈居小妾感到不值!她们明明都是条件优秀的女人,为什么要跟人家分享丈夫、分享爱?而这还算是比较幸运的。
古时有女子遭夫休弃,他日见面,已然是自由之身的女子还要跪在地上行礼,并且温柔询问:新妇还教夫婿满意吗?
这是什么道理!?
刑场上临刑的男子在刽子手一刀落下的时候,怎么不用最后一口气挣扎的问:大人,我的脖子还让您砍得满意吗?而是用瞪大的瞳孔狰狞的控诉不服、龇牙咧嘴的像要索命?
只许坏事做尽的男人喊冤、却不准无辜的女人心有不平?
古往今来,多少贤妻辛劳持家、伺候翁姑不遗余力,等到夫婿功成名就、或偶遇佳人,便平白无故遭到休离?连抗辩的权利都没有,为了怕人耻笑,还只能躲在被窝里暗自饮泣!
都怪生为女儿身哪!
虽然只有短暂相处,不过她相信苏放会是个好丈夫,然而,解脱禁锢的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好丈夫,而是……朋友。
维持现况就好,就当彼此是介于朋友及夫妻之间的挚交,逾越了,只怕连朋友都做不成。届时,天地悠悠,她将何以自处?
苏放只当杜微的僵硬源自于害羞,遂放开她,并未深究她的沉默。
“三花酒的味道如何?”由人们第一次品酒的反应,就能得知此人的酒格,鲜有失误。
“冽甘清爽。”杜微回答。他既好酒,她就跟他谈酒。就当个最要好的朋友吧!
“嗯!”她竟有办法将三花酒的酒性简要的全讲足!苏放赞赏的点头,看来,她不只拥有敏锐的嗅觉,也有极其灵敏的味觉。不亏是他择定的伴侣!
“还想喝酒吗?”
杜微错愕,仰头望着高她许多的苏放。不由得想起方才让人火热的吻,一双明眸数度瞄向他温润的唇瓣,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刚才的吻同样让苏放身陷其中,但是他仍嘴坏的揶揄她的不自在,“我是说――直接喝酒。”
这人――真可恶!
杜微习惯了他的调侃,若无其事的回答:“也许吧,但是我想如果加点甜味会更易入口。”
“女子喝酒,还是果露酒适宜。”苏放就是这样,时而正经,时而调笑。飘忽之间教人难以捉摸。
父亲曾经说过,首次饮酒而不排斥的人,来日必然善饮。看来酒王身边即将有酒后了!
不过不急,感情像酒一样,需要慢慢发酵。
烤好的鱼香四溢,苏放先洒上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