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不肯再睡,对他道:“你过来!”
小贵子揉了揉眼睛,疑惑的走上前,突然后脖颈一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福王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把他放在侧房的床榻上,关上门。
他自己则披着衣服,到了小书房。
刚才的梦让他清醒了许多,如果他连自己亲爱的人都护不住,那这短暂的幸福最终还会是悲惨的结局。
到不如放各自的自由,只要她能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他就远远的看着,也就够了。
庆王自娶妻之后,春风得意,诸事顺遂,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但是以他对庆王的了解,这并非真正的他,无非是哄的父皇开心。
一旦得了位子,必定现出峥嵘,到时候父皇即使有心,难道还要立第三回太子吗?
听说庆王新招了个幕僚,他也打人打听过,竟然是玫城郡杨通判的弟弟,而原来的那位幕僚黄子安,却不知去向。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福王总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因幕僚在京城是很普遍的差事,哪家的官员家里都养着一两位,不合造了辞退的也有。
所以这事,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是有心人,比如他。
但他并没有派人去打听那黄子安的下落,一是感觉意义不大,二是万一暴露,对他的形象并不好。
外祖说一切事待他成亲后再说,他思来想去,似乎只能如此。
敌人不动,不好找破绽,敌人动了,才好下手防备。
他一边想着,手下的笔没有停,过了一会,白色的宣纸上便出现了一幅美人图。
这美人乍看就是普通的美人,但那双沉稳的眼神和微微弯起的嘴角,却有着某人的影子。
画好之后,他在旁边乱写了几个字。本可为爱妻,奈何坎坷,一切随缘吧。
写完后,又盯着画上的美人发了半天呆,时而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她的唇,如同在梦中一般。
他一边自言自语,待烛火快燃烧待尽了,才象是在下很大的决心一般,将美人图慢慢揉成了一团,就着烛火,点燃了画纸,扔进了火盆。
看着一切变为了灰烬,用手指轻轻的将灰烬拢在一起,放在一个小布包里,揣在了怀里。
第二日一早,他趁着小贵子还没起床,便一个人悄悄的去了院子。
找了一株开的最旺盛的牡丹,挖了一个小土坑,将布包里面的灰小心的洒进了里面,然后用土盖上,还在上面插了一节花枝。
若是有人看见了,一定奇怪,一向睿智的福王怎么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种仪式,他要努力埋葬这段对他来说,异常刻骨又美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