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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的德国士兵显然被激怒了,他上前再次和小胡子通讯员争吵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袁克定能够确定一点的是,他们的争吵内容,和自己有关。
双方吵得越来越厉害,小胡子通讯员显得极为愤怒,他很快便将对方骂得哑口无言,对方怒气冲冲的转身朝圈外走开,小胡子通讯员瞪了他一会儿,转头对袁克定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似乎是在安慰他不要害怕。
小胡子通讯员将手里的金手枪在袁克定的眼前晃了晃,嘴里在不停地说着什么,象是在问他这把枪的来历,袁克定正努力地措着自己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德语词汇,却突然看到刚才那个和小胡子通讯员争吵的德军士兵又折了回来。
袁克定的目光落到了对方的手上,他看到对方的手里拿着一支美国造左轮手枪,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意识到了危险,刚想转身跑开,对方便将左轮手枪举了起来,冲着他连开了三枪。
小胡子通讯员跳了起来,想要阻止对方,但却来不及了,对方在他冲到近前的时候,又对准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袁克定开了两枪。
倒在地上的袁克定用失神的目光望向天空,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迅速的变冷,麻木,然后失去了知觉。
周围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最后,是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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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粤民何辜
广东,广州,粤秀楼。
“滇军已然入川,我军却迟迟未有进展,却是为何?难道赣军真的就是不可战胜吗?”
领袖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大声吼道。
“赣军装备jing良,久经战阵,非我军仓促集合缺少训练之师所能抵挡。”中华革命军广东第一师师长兼任广东省省长的陈炯明说道,“敌我力量相差悬殊,我军能阻住其不入粤境,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这话可不象是你说的,竞存。”领袖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手捧军帽笔直的站在面前的陈炯明,沉声说道。
“事实如此,赣军当年青岛一役,逐退日军,能战之名天下皆知,而我军自举义以来,不过旬月,虽光复广东全境,然牺牲之重,人所共见,元勋宿将,多有凋零。”陈炯明迎上了领袖的目光,说道,“我军如今能否自保,尚在未知之数。”
听了陈炯明的话,领袖的脸一时间变得铁青。
此时的领袖并不知道,陈炯明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并没有把咽在肚子里的那些苦水全倒出来。
他一想到前线为革命大业而牺牲的众多将士,就忍不住阵阵心痛。
曾经亲临前线的陈炯明,对赣军武器装备之先进,作战素质之高,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
再响亮you人的革命口号,面对由大炮、战车和飞机武装起来的作战意志坚定的强大对手,也通通都是浮云。
对于为了那个渺不可及的目标而牺牲这么多的同志的所谓“复国大业”,陈炯明已经感到难以忍受。
“赣军再能打,他们一共才多少人?咱们有多少人?难道十个还打不过他一个?”领袖的话里隐藏不住深深的怒意,“要是象你说的,他们早就该打到这里了!”
听了领袖的话,陈炯明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他当然不能告诉领袖,在他看来,之所以赣军一直没有打到广州城下,并不是不具备这个能力,而是很可能不愿意这么干。
在双方jiāo战的这些日子里,赣军一开始就给了广东革命军以沉重一击,不但将企图进入江西的广东革命军前部全部歼灭,而且竟然能够派出小部队奔袭革命军后方,杀死了陈英仕和他所有的卫队,其战力之凶悍,完全超出了缺乏军事训练的革命党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