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双手,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一定是那个算命先生干的,我只告诉过他关于三儿的事,肯定是他为了领赏钱,去城主府告发了此事。”
阿大的眼中出现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身影,他用一文钱买了自己的布和棍子,又用那一文钱卖给了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可他一睁眼起来看到的,是无比痛苦的兄弟三儿,破风漏雨的茅屋,是与昨日一般灰暗的日头,和依然卑微挣扎的自己。
他居然还天真的以为那先生真的有精通医术的朋友,畅想着那先生会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来找他,那白胡子老头挥手间便治好了三儿的病。
到头来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三儿他爹走南闯北的要饭总说人心难测,今日确是他心怀的侥幸害死了兄弟。
念及至此,阿大心中萌发了强烈的复仇欲望,他要先逃出观山城,然后找到那个算命先生,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阿大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强忍心中悲痛,快步朝城门走去,可是还未靠近城门便看到了城门墙上挂着的通缉画像。
他急忙把头发披散了下来,又寻了些炭灰把脸抹黑,他不敢硬往出城的队伍里混,只能在人烟稀少的街巷里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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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躲到了深夜城门关闭,他也没有找到出城的机会,眼看着街巷里的行人越来越少,巡逻的队伍又在走街串巷寻找,他的心中有些万念俱灰。
随着夕阳低垂落入山谷,余晖无力地泼洒在低垂的晚云上,阿大瘫坐在了一处角落,他已经不想反抗了,只等着巡逻的差役来抓他。
眼泪已经和脸上的碳渣混合成了糊状,他伸出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看着一队越来越近的差役,他眼中的一切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看向了天际线处泯灭的光芒,他知道三儿说的那些事情涉及洛家的秘密,所以他如果被抓到就绝对没有生路。
那队差役从他身边经过,却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就仿佛他所在的地方只有空气一般。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跑过的差役,只以为那些官差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便依旧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咚——”
忽地从他身边的小巷子里传来了一声梆子的响声,随后便看到了一个挑着布幡的盲目老头朝他走来。
那盲目老头离得老远便口中念念有词道:
“博古通今无不知,趋吉避凶看得明,算命啦,算命啦……”
听到了“算命”二字,阿大顿时有了反应,他从地上猛地站起,定睛朝来人看去,却发现并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个算命的。
盲目老人走到了阿大的身边,然后“看”着他微微一笑。
“我观你面相,今日当有一劫呐。”
阿大早已对这算命没了兴趣,他没有理睬盲目老人的话,而是转身又坐回了墙角。
盲目老人也自顾自地坐在了他身边,手中的布幡随手支在了墙角,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破碗放在了身前。
一边的阿大忽然笑了起来。
“老头儿,你这到底是算命的还是讨饭的啊?”
盲目老人则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这可不是一般的乞讨……”
阿大也没少要过饭,对于这观山城里的施舍经济分布是了如指掌,他指着那破碗说道:
“这地方可不是个乞讨的好地方啊,这地方都是些没有闲钱是平民百姓,你在这里要饭得三天饿九顿。”
“那你说什么地方能要到好饭呐?”
“当然是那边的富人多的坊市之中啊,那些有钱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往往就需要个以求安心的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