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人群之中突然站出一个黄衣少女,“贺大哥,贺叔父总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却是贺大哥你自己先不听话?”
贺云生的父亲是京中四品将军,比起秦惜今来低了一个品级,见了秦楚立马毕恭毕敬,“哟,这不是我那秦伯父家的大小姐吗?”他连忙从车上走下来,“云生这番有失远迎,实在冒昧。”
“收起你那副样子吧!”秦楚脸上一阵鄙夷,“在大街之上这般对这位公子出言不逊,可是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了你?”
贺云生一时语塞,脸便红了起来:“既然他的生母做了那等龌龊事,还不能让我们说了?”
“贺公子!”秦楚上前一步,“别逼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怀疑您的家教!”她已然有些动怒,“我记得贺叔父总是和我说为人要善良谦和,你便非要这般咄咄逼人四处树敌吗?”
“你!”贺云生瞪了她一眼,“我今日便不和你一般计较,王叔,我们走!”
围观的人群终于渐渐散去,秦楚见贺云生走远了,这才拂袖,“真是要气死人!贺叔父怎么会生下这种混球!”
“小姐,您小声点!”云儿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这要是被老爷听到了,今天回去还不知要怎么罚你呢!”
“罚我?”秦楚柳眉一竖,“我还巴不得他罚我呢!我秦楚一向行端坐正,父亲才不会罚我!”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去看那个白衣少年,他在雨下也不知站了多久,全身已然湿透,看到她却只是谦和一笑,眼中是不尽的感激,“谢谢秦小姐为于某出头,若是有机会必当十倍报答。”
这帝京中的公子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多少,只是她见过第一个能称得上是谦谦公子的人,怕是只有眼前的这一位了。秦楚轻笑,心情已然大好,“无碍无碍,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贺云生那个混球怎么会在这里为难你,你是哪里得罪他了吗?”
于子敬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不过方才怕是你也听到了吧?便是因为我母亲她……”他没有再说下去。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白鹭洲的杂耍团还在里面呢,你要不要去一起看?”
“啊?”于子敬面露难色,“于某身份低微,怎能和秦小姐一同去观看演出……”
“拒绝我的邀请才是更失礼呢!”秦楚嫣然一笑,扯上他的袖子,“走吧,他们若是看到你我走在一处,以后见了你,恐怕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于子敬偷偷抬眼看了她一眼,又急急低了下去,“那于某就先谢过秦小姐了。”
“停——别再秦小姐于某的了,你好,我叫秦楚,朝秦暮楚的秦楚,你叫什么名字?”
“于子敬,黑白落子的子,恭敬桑梓的敬。”他拱手,向她行了个礼。
秦楚见状不由嗤笑出声,“那么于公子,您愿意赏光同在下去看一场杂耍团演出吗?”
于子敬霎时间便红了脸,“于某自然是愿意的。”
那个名扬清平国的杂耍团确实是令人惊叹,小丑踩着手指般粗的棍子一根搭着一根,直直搭在了半空之中,演出的台子里四周都是水,那个小丑的口中突然喷了一口火,将手中棍子点燃,瞬间在空中便燃放起了五光十色的烟花,令人惊呼不已。
“这白鹭洲的杂耍团果真是名不虚传呢!可真是精彩!”秦楚看了侧头去向身边的于子敬称赞,他却只是谦和一笑,“最妙的还在下面,你继续看着。”
果真,烟花过后,那小丑已然被熏得黑乎乎,引人发笑,他佯装伤心难过,立时便哭了出来,那池中之水突然像是有了生命,纷纷向空中涌去,瞬间便形成了一道水幕。那小丑还不安分,来回扭动,那水幕也开始千变万化,化成各种水花,淅淅沥沥落在池中,宛如下雨一般。那一瞬间,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