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绳,一杯毒酒都可以简单地结束我卑微的生命,可我始终没有那么去做,因为我死了,下一个重复我命运的便是云儿,我的亲弟弟。
十一岁以前的我日子过得清贫却幸福,没有父亲,但母亲的柔情与关爱却为我撑起一个不比其他孩子差的世界。我笑着迎接着弟弟生命的到来,却不想,云儿生命的开端也是母亲的终结,我痛苦的开始。
没人能体会到我昏迷醒来发现自己被卖到妓院的惶恐,那种恐惧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每每想起还会发颤。我想逃,却无处可逃。因为云儿在他们手上,我若逃了,弟弟便会继承我的命运。
在那里,我努力地学习一切,琴棋书画,我比谁都认真,比谁都刻苦,因为我心底还有一丝的希冀,希冀着我可以足够地优异,优异到即便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也能为阁里赚来大把的银票。
事实证明,我是天真的,愚蠢的,没有人会嫌钱多,妓院的老鸨更加不会。一叠银票,一杯酒,就这么廉价地开启了我肮脏的一生。
当我看到那个红着眼的男人向我走来时,我多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可在春药作用下的我却违心地靠近他。当他那双脏手在我身上游走,撕碎我的衣服,在我身上留下他的痕迹时,我第一次失态地放声大哭,心死了,可身体上传来的夹杂着痛楚的欢愉还是让我兴奋。
呵呵,原来脏的不止是身子,还有心。
从此,我游走在各色男女间,用身体取悦他们,换回一张张写满肮脏的银票,我每天都笑着,却没人看到我微笑面具下,一直留着血泪的心。
我需要钱,我很需要钱,只要是钱,哪怕是脏的我也不在乎,每当看到云儿越来越与我相似的脸,我便明白,若我不逃,云儿的一生也会葬送在这里。
我用多年囤积的卖身钱买通了妓院的一个看护,借着月色带着云儿逃了。天知道离开那个地狱时我有多愉悦,我可以不再伪装自己的情绪,不必再出卖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我,自由了。
我一直以为逃脱的我会和云儿一起,平淡的生活,可不想让我遇到了她,开启我生命别样色彩的女人。
她叫我幽兰,我雀跃却又矛盾,若她知道我的身份,我的过去,还会把我比作幽兰吗?
她顽皮,她嬉闹。她会为了我和云儿掳起袖子和人打架,她会将才几文钱成本的药卖出好几两白银的价格,她也会偷偷地为十里八店的穷人家治病,不收钱还送药。
在她身上,我总能看到我一直向往的纯净,很纯粹,很自然。
我一样也明白她的心意,知道她总爱在上课时偷看我,每当她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时,我才会觉得生命霎那开放出花朵。我喜欢用戒尺打她手心,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和猫咪一般腻着我撒娇。
我一直不敢去正视她的感情,也不敢去剖析自己的心,因为我怕,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怕我有了希望以后会失去。我总在她的追寻中逃,逃的狼狈,逃的痛楚。我知道她不可能属于我,她有最美的容颜,最善良的心,她会武会医,她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比我更好,更干净地男人去爱她,去拥有她。而我,只是个不干净的男妓。
若说有什么记忆会一辈子磨灭不了的话,那我一定选择她为我歌唱的时候。那时,她的眼神,她的坚定,还有那从她唇瓣里吟唱的词都是我永生的记忆,生命最贵重的宝贝。
那一霎那,我好似看到她站在洒满光辉的门外向地狱里的我招手,想要将我拽出那片黑暗,可我还是逃了。在黑暗里沉浮了太久,我可望阳光,却又害怕阳光。更怕片刻的灿烂后等待我的是更深的地狱。
为了斩断她的情丝,我一点点挖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给他看到一个真实的我,肮脏的我。在自己爱人面前展露着自己的不洁,真的好痛,比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