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就冒昧称呼一声二哥了。”轻呼口气,我笑着轻声应了下来。既然他二人都不介意,自己也没必要太过拘于这些俗礼,反而有违本性倒显得做作了。
“好,便应如此。”璃王颔首微微一笑,笑意轻浅却很是温然。他侧身亲自取过一旁的酒壶为我斟了满盏,“如此,我便先敬沐秋一杯,多谢沐秋治愈母后的大恩。”
“王……二哥实是言重了,”微怔了下,我忙慌手举过了酒杯,“沐秋身为大夫,所做不过分内之事。这一杯既是要饮,也理应由沐秋敬二哥方是。”
“呵……沐秋你今日怎么权没了平日般的巧舌利齿?”一声满含笑谑的话音再次突兀地插了进来。
我皱了皱眉头,终是禁不住,抬头凝目瞪向一旁正摇着头自顾饮着酒的湛璟瑄;“璟瑄兄多日不见,倒是越发的能言善辞啊。”
“过奖过奖。”他轻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句,倒没再多言调侃。
意会到他目光所指,我亦未再多说
47、亭中酒宴 。。。
什么。自己今日确是有些莫名的紧张了。也许只是因为初见璃王的缘故?
我与璃王其实算来,应称得上是已有两面之缘了。两次里,这个人留给自己的印象虽多少有些不同,却是都同样的深刻。从未想过会有机会接近的人,能这般坐在一起饮酒笑谈,并兄弟相称……这种感觉,不免很是……离奇!
没有再理会湛璟瑄一旁揶揄的目光,我举杯转向璃王,道,“二哥,请。”
“这酒可不适了沐秋你哦。”酒杯方举至唇边却兀地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全全覆住。若只这样倒也罢了,偏偏……
杯已就至唇边,便是想避开也是不及了,自己双唇便这般直直碰上了那温热的手背……
“你,”蓦地松了手,我下意识地仰头后侧了一步,抬头嗔目看向那滋事的家伙,“璟瑄兄这是何意?”
“呃……”湛璟瑄却也似一刹里怔了怔,盯着手中的青玉杯兀自出了神,星眸低垂更似转过了几许复杂难明的神色。直到璃王询问的目光也转向了他,方似回神。
“呵……我不过觉得,这酒不适合沐秋罢了。”低低笑了一声,他单手将酒杯举至我眼前晃了晃,挑唇笑道,“这干坛醉辣烈无比,绝非了沐秋这般文雅之人可饮的。还是像‘清玉寒髓’这样的淡酒更适合了你。”说着,竟径自举杯将杯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再抬手取过一旁另一白玉酒壶执壶将杯注满,便那般自然地将杯盏又推还至了我眼前。
看着递在面前乘着翡翠般酒液的玉盏,我不禁瞪大了眼,紧抿了抿唇竭力抑制住了将它挥手扫开的冲动。
好吧,这整张石桌上便只列了这三樽酒杯,我的确不该奢求堂堂王爷能轻移尊步为我再取上一副。况且,这种出格的举动对湛璟瑄来说怕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况论,以自己掩饰的身份大家同为男子,也确是算不上什么,算不上什么……默默在心中念叨着,我暗暗咽下梗在心头的一口气,状作不在意地伸手接过酒杯。只是,指尖的轻微相触间,却仍感到指头禁不住轻轻一颤。
举杯至唇边,微顿了顿,我仰头就杯而饮。清冽沁凉的酒液顺着杯沿流入口中、滑过喉咙……直入腹中,即刻化作一股暖流于腹中缓缓升起,渐渐蔓至全身,直到,双颊也不禁随之阵阵烘热……
放下酒杯,轻轻呼了口气,我稍稍转头瞥向湛璟瑄。却见那人仍是一脸悠然随意的浅笑,其面上那再自然不过的神情让我心中不禁莫名地松了口气,突涌而至的酒意也渐渐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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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酒宴,气氛可谓融洽之极。璃王性情谦朗随和、言语温然,全不似民间所传那般威严刚硬的形象,让人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