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心里慌乱不已,她用力咬住嘴唇,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故作大惊失色道:“哎呀,这,这不是臣妾宫里的周正吗?他不是出宫探望家人了吗?怎么会?”
南宫越不紧不慢上前拱手道:“禀父皇、明母妃,今夜儿臣与同窗饮酒夜归,路上突遭贼人袭击,此人正巧路过,想来应是回宫的路上不慎碰到,不想竟受牵连而丢了性命。若儿臣知此人是明母妃宫中之人,无论如何也会护他周全的。”
周正一身夜行衣,且又那么巧地死在毒蝠谷袭击南宫越的现场,无论怎么解释,都洗不脱明妃与毒蝠谷有勾结的嫌疑。
南宫礼眼光在明妃与南宫越身上转来转去,不停地审视着两人。
今夜明妃突然出现,打乱了南宫礼的栽赃计划;而南宫越,又出言为周正之死掩护辩解。照理来说,两人不应该有联系、甚至应该算是死敌才是,可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如此一致的为对方开脱?
这太不同寻常了!
南宫礼板着脸坐回龙椅之上询问道:“商和,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和将自己巡街时听到鸟鸣,寻声赶到时见贼人已被灵魅困住,因为事情紧急,担心贼人会趁乱入宫行刺,便匆匆带着倒地死去的男子离开的事说了一遍。
赵从义也连忙证明商大人所说属实,因为他比禁卫军早到一点,又呆得时间长一些,便绘声绘色地补充了灵魅困杀百余毒人,救下几位公子,为国为民除一大害;中毒昏迷的楚雄飞是如何被灵魅施血相救的经过。
末了赵从义又谄笑着禀奏道:“启奏陛下,当时不只臣与商大人,便是黎国公、汝安侯、淮阳侯、楚将军与两位公子、吏部刘大人、佥都御史李大人和他们家的几位公子也是亲眼所见。”
南宫礼冷冷看着几人,暗自思忖道:也就是说,现在在场之人除了南宫越,无人知道此人是如何死的,又是被谁杀死的。至于刘从义所说的几人,难道要让他一一宣进宫,当面询问不成?
就算他将这些人全部宣进宫,所得到的答案,亦不外如是!而且,这样一来,他在灵魅出现不久便连夜宣南宫越入宫之事,也会被人质疑。
敏王,借此一事让几位朝中重臣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就是变相地将几位大臣拢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的身边,还有灵魅,如今就连明妃都不得不出面为他求情,背后还有那个门生遍天下的上官府!
他回到月国不足一月的时间,已经拥有了如此大的势力,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如果自己逼他太紧,如果他想谋权篡位的话……
南宫礼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乱跳,额头顿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逆子,当初答应凤妃让他回国,果真是失策啊!
他或许可以不在乎伦理人常,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坐得稳不稳固。
南宫礼无力地挥挥手道:“既然是意外身亡,明妃便将人带回去好好安葬,也要安抚好他的家人。京城中竟有江湖中人为非作歹,刘从义负有失察之罪,朕命你带罪立功,彻查此案,必定要将凶手抓捕归案,明正典刑,以敬效尤!”
待明妃和刘从义跪接旨意后,南宫礼长叹一声道:“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等殿中之人全部退出之后,南宫礼看看明妃送来的那碗参汤,冲朴桐勾勾手指道:“你喝了它。”
“陛下,这是……”朴桐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一副感恩戴德、舍不得的样子。
“朕让你喝了它!”南宫礼突然爆发,猛然拍案大喝一声。
朴桐连忙端起碗一饮而尽。见皇上挥手,朴桐便躬身退了下去。刚到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乱响声。
南宫越既然奉旨入宫侍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