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灼心情,也忘记了自己在从B市飞往拉萨的飞机上是如何坐立不安,只记得站在病房门口他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全身已经湿透,在这样的天气,能够感觉到的只是刺骨的凉意。这种感觉,他真的不想再回想。
幸好,她没事。
严真这一觉睡得很长,可是却睡得很安稳,直到第二天她才悠悠转醒。醒来是阳光明媚的上午,病房里的窗帘拉了一半,所以她睁开眼睛时也并不觉得刺眼。眼睛转了转,打量了四周,却发现房间内是空无一人。
她不禁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撑着身子下了床。
不应该啊,她明明看见了他,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呢?严真喃喃自语着,直到她看见挂在病房内衣架上的那件绿色军装。
灿烂的领花,二杠四星的肩章。他果然还在,严真抱着那件军装,鼻子泛酸。
忽然门吱呀一声响,顾淮越端着一个保温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严真时也愣了一愣,见她抱着自己的外套傻傻地站在那里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他走过来,箍住她的肩膀轻轻一笑:“我没走,我去给你买粥了。”
严真的回应则是抱住了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那份踏实。
她终于,回来了。
医生说她的身体弱,需要休养。顾淮越也就真的陪着她在这里休养了起来,严真几次提起要回去都被他拒绝,理由是等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转院,跟她当初管他的架势是一模一样。
严真也问起老爷子老太太小朋友和奶奶,可都被他以距离太远不方便探望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他们没事儿了为由让她放心。
时间久了,严真就不再问了,可有些事还是横亘在她的心头,她想跟他说,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就这样僵持到回B市的前一天,半夜里她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索性下了床,在空旷的病房里慢慢踱着步。
虽然住的是单间,可病房里的陪护条件不怎么样。一张折叠开来只能容下一个她的床,顾淮越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将就着睡在了上面。严真在他床前站定,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拉萨的天气越来越冷,饶是病房里有暖气也顶不住半夜的忽然降温。
忽然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他反握住了。
严真微微有些惊讶:“我吵到你了?”
顾淮越摇摇头,本来躺在这种床上就睡不沉,她一下床他就醒过来了。
黑暗中他坐起,看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忍不住皱了皱眉:“穿这么少就敢下床,我看你明天是不想回去了。”
说着拿起挂在一旁的军装外套将她裹住,这样一来整个人都被他抱住了,严真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顾淮越顺顺她的长发,低声问。
“明天就回家了。”
“嗯,明天就回家。”
“可我有点儿怕。”严真眨眨眼,忽然说道。
“怕什么?”
“不知道。”她低下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在学校做了错事要回家面对家长一样,心情很沉重。”
他听了忽然就笑了,“不是已经面对了?”
“谁?”
“我。”顾淮越说,“老爷子说,你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就是我。现在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你还怕什么?”
严真怔了怔,“我以为你还在生气。”那天跟老爷子谈完之后,他发了那么大一通火。
“你以为我气什么?气你结婚时的动机不纯粹?气你有所隐瞒?严真同志。”顾淮越失笑,却又不得不故作严肃地喊她的名字,“如果要说动机,我岂不是更不纯粹?”
“不止这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