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不顾浑身疼痛难耐,翻身便跪倒在地,磕头连连地喊冤不止。
“尔有甚冤屈且慢慢说来,本王自会为尔做主,说罢。”
赵凤诏也不知几日不曾梳洗了,浑身上下又脏又臭,再加上累累的伤痕所散发出来的浓浓血腥味,令人闻之作呕,然则弘晴却并未在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语气淡然至极地开了口。
“王爷明鉴,犯官是真的不曾动过那些库银啊,下官冤枉啊,可怜下官这半月来,每日都要受刑,苦不堪言啊,王爷,下官实是冤枉啊……”
自打被关进大牢至今,已是月余,赵凤诏可谓是尝尽了苦楚,这一听得弘晴见问,伤心一起之下,当即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每日受刑?此话当真么,嗯?”
赵凤诏的哭诉都是有感而发,前言与后语实难有甚连贯性可言,絮絮叨叨地扯了一大通,旁人纵使听了,最多也就是可怜其之遭遇,却甚少会真儿个地去细听其之所言,然则弘晴却是不然,敏锐地抓住了赵凤诏此番哭诉的重点之所在,不等其哭声止歇,已是一扬眉,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确实如此啊,王爷,他们日日催逼,硬是要犯官自承银子已被犯官运回了原籍,可怜犯官从不曾行过此事,怎肯承认,他们便每日动刑,下官冤枉啊,王爷……”
赵凤诏这会儿正自伤心难耐,其实压根儿就不曾听出弘晴此问的用意何在,也没去细想,一味地喊着冤。
“王大人,你给本王一个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有了赵凤诏的亲口供述,再加上丁善河已然掌控在手,弘晴可就不再有甚客气可言了,面色阴沉地盯着局促不安的王良恩,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了句阴森无比的话来。
“王爷恕罪,下官实在不清楚此事,下官方才到任不足一月,衙门各处之事繁杂,一时未能顾及到监舍,实是想不到这帮混账行子会如此行事,还请王爷宽限些时日,下官自当彻查个分明。”
赵凤诏贪腐案是在王良恩到任前爆发出来的,按律法而论,与王良恩其实并无甚瓜葛可言,正是因为此,王良恩在此事上一直是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实际上,他早就知道有人在大牢往死里催逼赵凤诏,但却压根儿就不想去理会,也就只是存了个看热闹的心思罢了,却不曾想会给弘晴抓了个现行,这当口上,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在心口难言,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敷衍地表了表态,明显还是想着能先蒙混过关再作计较。
“宽限时日?那倒也无妨,王大人自己说好了,几日里能给本王一个确切的答复?”
王良恩这么套敷衍的说辞用来搪塞他人是足够了的,可要想糊弄住弘晴么,显然没这等可能性,这不,王良恩话音刚落,弘晴已是毫不容情地追问了一句道。
“这……”
王良恩混迹官场二十余年,怎么说也是宦海老手了,对官样文章并不陌生,玩起搪塞敷衍那一套也自颇为的熟稔,然则遇到了弘晴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较真之人,当即便被噎得个面红耳赤不已,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往苏克济身上溜了过去,很显然,尽管王良恩这大半月都不曾到监牢来,可对此事的始末么,却还是心中有数的。
“王爷放心,此不过小事耳,一查便能知根底,此间杂乱,呆久了,恐于您之贵体不利,还请王爷且到大堂歇息,有甚事,就由下官等代劳可好?”
苏克济与王良恩固然谈不上有甚太深的交情,然则在掩盖赵凤诏受私刑一事上,心思却是一般无二的,此际一见王良恩受窘不已,自不好坐视不理,这便从旁站了出来,谄笑着打了个哈哈。
“嗯,那好,本王便信尔等一回,来人,将赵凤诏带回驿站!”
私刑的事儿是肯定要查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