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赶忙起身一扶,满脸诚恳状地便表了忠心。
“好,能得先生此诺,学生幸甚,自当永世铭记在心,永不负先生之厚爱!”
弘曦显然也是个演技派高手,演起君臣际遇那一套,当真爽利得很,场面话说得个顺溜无比,言语一毕,主宾二人齐齐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各自心中到底作何想法,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日前,仁亲王弘晴有本奏曰:我大清步军新编已众,原有之管理体系已不堪为用,奏请革新军政,朕思及再三,深以为然,着兵部尚书逊柱率兵部诸般官吏协同仁亲王弘晴一并行革新事宜,不得有误,钦此!”
陆纯彦所料果然不差,诚德帝的诏书下得很快,天尚未黑,李德全便已领着数名小太监赶到了丰台大营,将诚德帝的诏书当着众将士的面宣了出来。
“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诚德帝的诏书并不长,寥寥几句话而已,内容么,也不过就是公式化的官样文章罢了,听起来实无甚出奇之处,可内涵却并不简单,此无他,这么份诏书一出,也就意味着诚德帝父子间的扳手腕已有了结果,很显然,笑到了最后的不是诚德帝,而是仁亲王弘晴,对此,诸将们自是都庆幸得很,谢恩之声里自也就满是兴奋之情,然则弘晴本人却并无甚喜悦之表示,反倒是不经意地微皱了下眉头。
“恭喜王爷了。”
众人谢恩方才一毕,李德全已是紧赶着从香案后头行了出来,疾步行到了弘晴的身前,卑谦地笑着,将已然卷好的圣旨往弘晴面前递了去,那等迫不及待的样子,摆明了是怕弘晴会不肯接旨。
“有劳李公公了,且请先到内里稍事歇息可好?”
诚德帝的这份旨意显然是有猫腻的,诸将们难得有能听得出来的,可却难瞒得过弘晴的法眼,个中之关键便落在兵部协同这么个条款上,道理很简单,此番军事变革中,兵部本身就是要被裁撤的部门,内里大半官员都要遭淘汰,真儿个能留用的不过是少数而已,如此一来,兵部上上下下要说没有怨气,又怎生可能,指望兵部那些兵痞们配合行事,就跟指望母猪会上树一般可笑,毫无疑问,诚德帝给兵部尚书逊柱一个副钦差的身份断然没安啥好心,以弘晴那妖孽一般的智商,又岂会看不出个中蹊跷之所在,只不过是懒得计较罢了,自也不会跟李德全一般见识,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接过了圣旨,而后又很是客气地邀请了其一句道。
“王爷客气了,陛下还在宫中等着,老奴实不敢耽搁了去,就先告辞了,王爷您请留步。”
在李德全看来,有弘晴在的地儿,就是一是非窝儿,他实在是不想卷入其中,紧赶着丢下句场面话,便即领着一众手下急匆匆地走了人。
“王爷心思很重么。”
李德全去后,弘晴也没在衙门外久留,安抚了诸将们几句之后,便即回了书房,方才刚从屏风后头转将出来,听得脚步声响的陈老夫子已是抬起了头来,这一见弘晴面色虽淡然,可眉宇间却明显有着阴霾在浮动,长长的寿眉立马便是一扬。
“嗯,不出徒儿之所料,皇阿玛终归是不甘心大权旁落,这就又要出幺蛾子了。”
弘晴并未急着作答,而是缓步行到了陈老夫子的对面,盘腿坐在了蒲团上,而后方才长出了口大气,语带不屑地应答了一句道。
“此必然事耳,王爷又何必挂在心上,稳步行了去,自不虞有差。”
尽管弘晴并未明言诚德帝究竟在耍啥把戏,可陈老夫子显然早就猜透了诚德帝那头的可能之反应,却也用不着去细问根底,而是笑着安抚了弘晴几句。
“嗯,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事终究不过如此罢,且走一步看一步也就是了。”
弘晴心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