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内四房里;三房是沈度庶子一脉;九太爷这话;可是将三房老太爷也骂进去。
三老太爷怒道:“庶支怎就混了血脉?难道老朽活了七八十年;今rì倒成了杂种?”
九房太爷讪讪道:“吉大叔;侄儿不是这个意思。”
沈举人在旁;面上也难看。
沈瑾记名嫡子;是孙氏遗命;这两个老头子夹枪带棒、重提旧事;所为何来?口口声声说沈瑞是四房唯一嫡血;这是怕四房去争嗣子?
这二老还真是可笑之极;二房择嗣;首选宗房;又哪里有三房、九房的事?宗房还没提防四房;他们两家倒是先着急上。
这边两个老爷子没等吵起来;沈兄弟引着五房沈鸿父子进来;这父子二人;跟沈举人父子方才你一般;又是一圈请安见礼。
沈举人已经落座;就是与九房太爷相对的西数第二把椅子。西边首位留着;应该是留给八房老太爷。
沈鸿见了礼罢;则是在九房太爷下首落座;沈湖、沈璐、沈琪等早已起身;又过来见了沈举人与沈鸿;方又各自落座。
少一时;七房、八房到了;族长太爷得了消息;领了宗房大老爷亲自出迎。
八房老太爷已下了马车;身边除了七房沈溧、八房沈流;后边还跟着几个嫡曾孙。
这边刚将八房老太爷等人迎进中堂;宗房大门外就又来了一辆马车。
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门房管事刚想要进去通禀;就被叫了回来。
来的正是二老爷夫妇;二老爷下了马车;还有些犹豫。二太太屈氏低声念叨了两句;夫妻两个方进了大门。
三间敞厅;五代同堂;挤得满满登登。
族长太爷便请几位族老移步东稍间;又吩咐曾孙小桐哥带了木字辈去了西稍间;敞厅上方松快些。
各房当家人;序齿辈分重新落座;宗房大老爷坐在客位首位陪客。
族长太爷不在;他这宗子身份;在族中不亚于各房房长。
水字辈其他几位叔伯;也在后面一排椅子上坐了;玉字辈中的年长者;序齿也多有了座位;只有几个年幼的没有捞到座;去西稍间寻各家侄子耍去。
敞厅上二十六把椅子;只空着主位上的两把;坐满了二十四人;加上东稍间的族长太爷与三位族老;西稍间的十多个六岁以上童子;这就有四十多人。
这还只是各房嫡支宗亲小宴;等到正经宗亲大宴时;要设在祠堂;否则压根摆不开那么多席面。沈氏一族子孙繁茂;可见一斑。
按辈分来说;二房大太太既来本家省亲;当主动去拜见各房族老长辈。如此一个帖子;就将各房头请来;委实托大。
三房老太爷与九房老太爷因由所图;并无不满;八房老太爷却有些不快;若不是看在曾孙沈宝份上;今rì本不想来。
眼见着各房头齐至;二房大太太还没动静;八房老太爷不耐烦道:“帖子收了;人也来了;怎地徐氏还不露面?难道要让咱们做叔祖的;去与她孙媳辈的见礼?”
他这般说辞;并非不避男女大嫌;实是各族老的年纪年轻的也是古稀;稍长的也是耄耋之寿;徐氏也是五旬妇人;已经到了无需避嫌的年纪。
族长太爷听了;也有些皱眉;伸手唤了个小厮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少一时;小厮过来回道:“二房大太太回来了;正往客房换衣裳;说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