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向他请教一些问题。是这样,半年前,他突然到我们研究学会来拜访过一次,是几月几号来着?”
佐藤翻着本子,找到了有访问记录的那一页,然后肯定地说道:“是五月初,他来的那天刚好是下雨天,不知道是不是没带伞的缘故,中村先生跑进来时浑身都湿透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我接待了他。”
“哦。”夫人沉吟着,她并不关心中村是否被雨淋湿,她关心的是丈夫的失踪和眼前佐藤所说的事情是否有什么联系。
“中村先生,恕我冒昧,他那天的表现很让我奇怪。”佐藤说道。
“是么?”夫人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个公务员模样的家伙了。说话拐弯抹角,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是这样,他看上去似乎非常兴奋。头发被雨淋湿了也不擦干,任凭水滴往下掉。”公务员佐藤显然发觉了夫人的焦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哦,他详细说明了手头的一个研究计划,说无论如何希望由我们出面来提供资金赞助,非常的急切。您知道,他那样子好像这事是势在必行似的,语气很坚决。”
“啊!”夫人叹出一口气。那倒很像中村的脾气,他就是那么个直截了当的人。在日本人中间,中村佑行也算是异类了,身上永远有股摆脱不掉的孩子气,但配上他那男子气概十足的相貌,中村的孩子气并不显得矫揉造作,反而可以让人瞬间对他产生好感。夫人回想起两人初次认识时的情景,嘴角浮现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 想看书来
隐僧 2(2)
“给您添麻烦了。”夫人说道。
佐藤接着详细讲述了他如何和中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谈论这个研究项目,包括他如何向中村询问那个研究项目的原委,他又是如何向他说明经费申请的必要程序,等等。此人的大脑仿佛安装了一个记忆芯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当时两人商谈的琐碎细节。夫人耐心听完了整个陈述。
那么,中村此次离开东京前,是否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内情呢?夫人当然很想知道。佐藤有些闪烁其词,他一个劲地说,那天中村给他的感觉是如何如何奇怪,等等,听着实在让人不耐烦,简直是一种折磨。
中村夫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那么,佐藤先生,中村在本月曾与您联系过吗?或者您有其他的线索,比如……”
佐藤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透露进一步的情况。略微迟疑后,他从文件包里掏出个透明塑料封袋,说道:“是这样,和中村那次见面后的上月末,我收到了中村提交的一份资金申请表。在那份文件里,他还夹了一张纸作为附件。您看,其实只是一张纸片,也许是幅潦草的地图。”
他露出恳切的神情,继续说着:“夫人,您曾做过中村先生的助手,我们想请您过目一下,也许,也许我们可以从中发现点什么……”
夫人一下睁大了眼睛,她怔怔地看着那张证物似的纸片,这里面可以找到什么线索吗?
佐藤递过了塑料封袋,夫人小心地从里边取出了那张纸。在细读纸上的内容前,她注意到袋口用钢笔写的标签:“中村特别调查”。这有点奇怪,感觉像是被立了案似的。那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有潦草勾勒出的地图,还有中村的手迹:
无论我要寻找的是什么,事实的本来才是我立身的根本。
这是中村从随身带的田野考察笔记中撕下的一页,淡黄色带横格的纸,因为他会习惯性地标注每一页的日期,那是今年五月初的一个日子。那张地图(或者说是行程路线)的起点从东京开始,然后一路是曼谷、金边、德里、加德满都、伦敦,最后又折回到东京,密集排列出了一系列的城市地名。在纸页一角上记着在柬埔寨旅行期间的细节要点,需要携带的书籍资料、旅行用具。有几行字因为是用柬埔寨文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