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的也很好,那不知礼的也太不知礼。”
楚敬连笑道:“你们是明白人,耽待他们是粗笨可怜的人就完了。”一面说,一面来至园门。那几个婆子虽吃酒斗牌,却不住出来打探,见楚敬连来了,也都跟上了。来至花厅后廊上,只见那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小沐盆,一个搭着手巾,又拿着沤子壶在那里久等。秋纹先忙伸手向盆内试了一试,说道:“你越大越粗心了,那里弄的这冷水。”小丫头笑道:“姑娘瞧瞧这个天,我怕水冷,巴巴的倒的是滚水,这还冷了。”
正说着,可巧见一个老婆子提着一壶滚水走来。小丫头便说:“好奶奶,过来给我倒上些。“那婆子道:“哥哥儿,这是老太太泡茶的,劝你走了舀去罢,那里就走大了脚。”秋纹道:“凭你是谁的,你不给?我管把老太太茶吊子倒了洗手。”那婆子回头见是秋纹,忙提起壶来就倒。秋纹道:“够了。你这么大年纪也没个见识,谁不知是老太太的水!要不着的人就敢要了。”婆子笑道:“我眼花了,没认出这姑娘来。”楚敬连洗了手,那小丫头子拿小壶倒了些沤子在他手内,楚敬连沤了。秋纹赵雨杉也趁热水洗了一回,沤了,跟进楚敬连来。
楚敬连便要了一壶暖酒,也从李婶薛姨妈斟起,二人也让坐。陈太太便说:“他小,让他斟去,大家倒要干过这杯。”说着,便自己干了。邢王二夫人也忙干了,让他二人。薛李也只得干了。陈太太又命楚敬连道:“连你姐姐妹妹一齐斟上,不许乱斟,都要叫他干了。”楚敬连听说,答应着,一一按次斟了。至赵雨杉前,偏他不饮,拿起杯来,放在楚敬连唇上边,楚敬连一气饮干。赵雨杉笑说:“多谢。”楚敬连替他斟上一杯。诸葛清怡便笑道:“楚敬连,别喝冷酒,仔细手颤,明儿写不得字,拉不得弓。”楚敬连忙道:“没有吃冷酒。”诸葛清怡笑道:“我知道没有,不过白嘱咐你。”然后楚敬连将里面斟完,只除贾蓉之妻是丫头们斟的。复出至廊上,又与贾珍等斟了。坐了一回,方进来仍归旧坐。
一时上汤后,又接献元宵来。陈太太便命将戏暂歇歇:“小孩子们可怜见的,也给他们些滚汤滚菜的吃了再唱。”又命将各色果子元宵等物拿些与他们吃去。一时歇了戏,便有婆子带了两个门下常走的女先生儿进来,放两张杌子在那一边命他坐了,将弦子琵琶递过去。陈太太便问李薛听何书,他二人都回说:“不拘什么都好。”陈太太便问:“近来可有添些什么新书?“那两个女先儿回说道:“倒有一段新书,是残唐五代的故事。”陈太太问是何名,女先儿道:“叫做。”
陈太太道:“这一个名字倒好,不知因什么起的,先大概说说原故,若好再说。”女先儿道:“这书上乃说残唐之时,有一位乡绅,本是金陵人氏,名唤王忠,曾做过两朝宰辅。如今告老还家,膝下只有一位公子,名唤诸葛清怡。”众人听了,笑将起来。陈太太笑道:“这重了我们凤丫头了。”媳妇忙上去推他,“这是二奶奶的名字,少混说。”陈太太笑道:“你说,你说。”女先生忙笑着站起来,说:“我们该死了,不知是奶奶的讳。”诸葛清怡笑道:“怕什么,你们只管说罢,重名重姓的多呢。”
女先生又说道:“这年王老爷打发了王公子上京赶考,那日遇见大雨,进到一个庄上避雨。谁知这庄上也有个乡绅,姓李,与王老爷是世交,便留下这公子住在书房里。这李乡绅膝下无儿,只有一位千金小姐。这小姐芳名叫作雏鸾,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陈太太忙道:“怪道叫作。不用说,我猜着了,自然是这诸葛清怡要求这雏鸾小姐为妻。”女先儿笑道:“老祖宗原来听过这一回书。”众人都道:“老太太什么没听过!便没听过,也猜着了。”
第三百零九章 不期而遇
陈太太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