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的心砰砰直跳,上回赵曙在行宫得病,她也是这样着急,胸中闷闷,连喘息都觉困难。滔滔先还不敢哭,待侍卫们都上船了,却独不见青桐踪影,才悲痛欲绝,哭得声堵气噎。赵曙将她揽在怀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裳,看着她伤心,他也很痛。外命妇们一面论着十三殿下夫妻恩爱,一面叹着青桐凶多吉少。
到底寻了一天一夜,刘府才发丧。
丧事办得极大,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就算是真正的公主命妇也不过如此。滔滔连日来茶饭不思,眼睛哭得红肿,也不去刘府,直待青桐的衣冠冢出殡那日,她才坐着暖轿姗姗而来。进了门,见了杉木黑漆棺材,就禁不住悲嚎痛哭。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这样伤心过,任何事情都能化险为夷,所以她一直不肯来刘府赴丧,还亲自遣了人沿着河岸寻人,想着许是被某户人家救了去,失了联络而已。她那样失落,那样悲恸,好似失去的并不是一个幼时玩伴,而是她所有美好的时光。她哭得累了,倚在赵曙怀里,低沉道:“十三,往后没了青桐,无聊的时候,我该找谁去呢?”
赵曙从未见过她如此茫然而无措,心中无限怜惜,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轻拍着她的背,低不可闻道:“你别急,她会回来的。”
PS:“有司”相当与现在的“部门”。
☆、第一五三章:告诉你一个秘密
滔滔脑中混沌,只以为是赵曙安慰自己的话,并未认真计较。她哭得累了,赵曙扶着她去后院喝水。刘府四处挂着白色帷幔,上下来往的婢女小厮皆穿孝衣,抬眼望去,全是白花花一片,满目凄凉。行至花园处,忽见有人身穿灰衫立于假石旁凝望,再过去,便是青桐的院子了。
到了近处,方看清是欧阳斐。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绯色的夕阳笼罩着他,更生颓靡。滔滔顿了顿,反宽慰他道:“幸而你还未娶,也算她不曾辜负你。”欧阳斐似从梦中惊醒搬,愣了一愣,居然浅浅笑道:“”在我心里,她已然是我的妻子无异。”又转头望了望滔滔,道:“你真的相信她死了么?明明什么都没有找到。”他的眼神饱含着期许,又夹杂着许多无以诉说的痛楚。
滔滔顿而生了怜意,道:“无论过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她都会永远永远的记挂在我心里。”欧阳斐缓缓道:“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她死…”一语未完,已是凝咽。
赵曙怕他又要勾得滔滔哭,就拍了拍欧阳斐的肩,低沉道:“节哀。”说着,就揽着滔滔往内院去。方平与诗棋早早就候在内院宽慰刘父刘母,好不容易止了哭,滔滔一进去,几人又是唏嘘不已。
青桐出殡后,过了四五日,赵曙说要带滔滔去城外踏青。滔滔身上有些不好,又伤了心,实在没得兴致,道:“过两日再说罢,青桐才出事,我怎能转身就欢欢喜喜的出去玩。”赵曙劝道:“你今儿不去,肯定得后悔。去玩一玩嘛,给你散散心。”
滔滔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横眼道:“枉费青桐喜欢你那么多年,她头七都没过,你就想着要去散心,你有什么心可散的?”
赵曙笑了笑,挥手屏退了下人,凑到滔滔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滔滔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一掌拍在他额上,道:“好个赵十三,如今你还有秘密了?快说,是什么!”
赵曙乘机要挟,道:“你跟我去踏青,我才能告诉你!”
滔滔才不吃这套,抬脚就踢了去,气势汹汹道:“说不说,你说不说?”
赵曙左躲又躲,面露难色,没得法子了,只好一把抱住滔滔的双腿,将她扛到肩上,无论她如何拳打脚踢,直往外去。高氏正巧来二院禀事,忽见此幕,惊的话都说不出。赵曙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事晚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