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齷齪!」薛冰馨啐了一口便站起來行了開去,黑暗中,雙頰如火燒一般,心裡暗罵著某人不要臉,難怪當時自己在遠處看到他的動作怪異,原來是在……呸!
徐晉無語地聳了聳肩,這就是對女人說真話的下場。
……
第二天,洪水又退去了一半,小山丘下的道路隱約可見了,還過大部分還浸沒在水中。
又過了一天,水位終於退到了原有的河道中,徐晉三人踩著泥水,小心翼翼地下了山丘。薛冰馨還牽著三頭用繩子套住的野鹿,李時珍則拿著棍子在後面幫忙驅趕。這三頭野鹿將是他們未來幾天的口糧,洪災過後,想在地面找到一粒糧食都艱難。
李時珍所采的生草藥雖然有刺激性,但效果卻是很明顯,只是兩天時間,徐晉的屁股便不怎麼痛了,也不用再敷藥,只要動作不是太大,行走無礙。
徐晉不知眼下所處的是什麼地方,所以當務之急是找人問路,然後趕往最近的城池,他欽差大臣的身份才能起作用。
三人趕著野鹿在泥濘的土路上行走了數個小時,終於差不多在正午時份來到一座小村莊。
眼前這座小村莊並不大,估計只有十來戶人家,村子內滿是爛泥,牆體還殘留著洪水浸泡的痕跡,顯然也遭受了洪災,幸而大部份房屋並未曾倒塌。
徐晉三人的到來,瞬時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七八名村漢拿著農具一聲不響地圍上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三頭野鹿,一些婦孺站在遠處觀望,面上的表情分明寫著「飢餓」兩個字。
徐晉不禁皺了皺劍眉,問道:「本官是奉旨欽差,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那些村漢仿佛沒聽到似的,而且越逼越近,薛冰馨把繩子交給李時珍,然後向著這群村漢迎了上去,只見她那兩條長腿一頓飛踢橫掃,盞茶工夫不到,那七八名持械的村漢便被打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身上某些部位呻吟。
薛冰馨毫無疑問有一身好武藝,但能這麼輕易收拾了七八村漢,估計也是因為這些村漢餓得沒有力氣的結果。
徐晉嚴厲地喝道:「本官再說一次,我乃奉旨欽差,襲擊欽差可是死罪,現在便可斬了你們。」
薛護衛也很給面子,十分配合地把繡春刀拔了出來。那些村漢終於變了面色,爬起來猛叩頭道:「欽差大人饒命,草民也是一時餓昏了頭,欽差大人饒命啊!」
「欽差大人,求求你給點吃的吧,俺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一名抱娃的村婦跪倒泥水中哀求。
緊接著十幾名衣衫襤褸的婦孺也從角落裡跑出來跪倒在徐晉等人的面前,其中還有數名看上去才兩三歲的小童。
薛冰馨和李時珍的目光不由望向徐晉,徐晉暗嘆了口氣,道:「殺一頭鹿吧!」
那些村民聞言都面露喜色,其中一名村漢大著膽上前道:「大人,草民是個殺豬匠,家裡工具齊全,到我家去殺鹿吧。」
徐晉打量了此人一眼,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這裡是什麼地方?」
村漢答道:「草民叫湯三,別人都叫草民湯豬刀,這裡是曹州集安村。」
徐晉不禁微吃了驚,這場洪水竟然把自己從濮州衝到曹州來了,差不多上百公里啊。
集安村眼下連上婦孺只剩下三十人不到了,徐晉將這些人全部集中起來,一部分負責搞清潔,打掃村子的衛生,一部份則外出採摘可以充飢的野菜。
湯三不愧是專業的殺豬匠,殺鹿也是一把好手,一刀子下去,那頭野鹿便被割斷了喉嚨血管,鹿血全進了盆里,半點也不浪費。
幾名村婦把野鹿的內臟腸肚都全部清洗乾淨,然後混著野菜、鹿血、野芋等煮了幾大鍋,足夠全村近三十口人都能分到一碗,至於鹿肉則小心翼翼地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