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懋中也皺眉道:「皇上以皇考之禮祭祀興獻帝就算了,若是把興獻帝的牌位也迎入太廟供奉,那就太過了,於禮不合,群臣必須誓死反對。」
徐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默不作聲,他很理解朱厚熜要尊生父為皇考的心情,所以一定要表態的話,他會站朱厚熜這邊,但是朱厚熜若要把生父的牌位迎到太廟內供奉確實是過頭了,畢竟太廟供奉的均是明朝歷代皇帝的牌位,興王朱祐杬生前沒當過一天的皇帝,若是牌位放進太廟,確實大大不妥。
而且,現在以楊廷和為首的守舊派已經被板倒了,徐晉並不想朝堂再內鬥下去,也不想朱厚熜把精力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禮制之爭上,禮這玩意適可而止就好,搞那麼多只會勞民傷財,於國於民無益。
「子謙簡在帝心,不如勸一勸皇上吧,這樣子必然會激起群臣的不滿。」費懋賢低聲道。
正在此時,婢女紅纓從屏風後行了出來,恭敬地道:「徐大人,老爺請你去書房。」
「民獻民受,失陪一會!」徐晉站起來拱了拱手,跟著紅纓去了書房。
徐晉到了書房向恩師費宏拜了年,後者和顏悅色地指了指茶几旁的椅子道:「子謙坐吧。」
徐晉在茶几對面坐下,提起紅泥小火爐上溫著的黃酒給費師斟了一杯,然後給自己也斟了一杯。
「子謙,皇上要將興獻帝的牌位迎入大內,供奉於太廟之中,並且還要定廟號為睿宗,這件事你知道嗎?」費宏面色凝重地道。
徐晉心裡咯噔一下,看來傳言是真的,皇上肯定是已經給內閣下了諭旨,搖頭道:「學生並不知。」
費宏嘆了口氣道:「皇上這次真的做得太過了,他要尊生父為皇考可以理解為孝道,但是如今竟然想將興獻帝的牌放入太廟享受國禮,這如何使得,這將置先帝於何地?」
確實,興王朱祐杬生前是正德皇帝的臣子,沒當過一天的皇帝,若死後牌位與正德皇帝並排,甚至排在正德皇帝之前,這讓正德皇帝情何以堪?
「皇上已經向內閣下了諭旨了?」徐晉試探道。
費宏點了點頭道:「前天就下了,不過已經被為師駁回!」
「蔣閣老和毛閣老是什麼態度?」徐晉小心翼翼地問。
費宏苦笑道:「兩位的態度比為師還要堅決,倘若皇上一意孤行,他們將告老還鄉。」
徐晉不禁皺起了劍眉,楊廷和、毛澄、石珤走了,若是毛紀和蔣冕也走了,那整個朝堂將是新貴派的天下了,像楊廷和這些大臣雖然守舊,但為官正直,處事也算公正,倘若這些人全部都撂挑子走人,剩下一群只會拍馬奉迎的官員可不是件好事。
「子謙簡在帝心,有機會還是要勸一下皇上!」費宏低聲道。
徐晉點了點頭道:「學生明白。」
第0793章 左順門,十萬火急
大年初十,京中的年味還沒散盡,一個更盛大的節日又即將到來了,那就是上元節。今年的上元節除了花燈外,還有一個節目同樣吸引了全城眼球,那就是魏國公徐鵬舉發起的迎新春賀歲杯蹴踘大賽。
話說自從徐晉「發明」了新式的蹴踘遊戲後,這種遊戲如今已經風靡全國,京西原五百營營地所在更是成了蹴踘聖地,原來荒涼的貧瘠的山地儼然發展成為一片繁華的小城鎮。
徐鵬舉那貨帶兵打仗不行,但做生意卻是個鬼才,點子層出不窮,蹴踘如此盛行,此人功不可沒,譬如這新春賀歲杯已經舉行了三屆,一屆比一屆熱鬧。
今日才大年初十,距離賀歲杯開幕還有五天,已經有不少有錢有閒的球迷跑到京西住店等候開賽了,一些遠道而來的球隊也提前趕到進行適應性訓練。
約莫中午時份,一輛懸掛著順豐車馬行標識的馬車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