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人多口雜,所以徐晉並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免得走漏了消息,準備再找機會私下了里告知孫遂。
……
院試在提督學院的考場舉行,五更打後,陸續有考生提著燈籠來到考場外等候入場,漸漸排起了一條數十人的隊伍。
這時,一名體形矮小的考生提著燈籠一溜小跑地趕到隊伍後面,一邊慶幸地道:「嘿,還好人不多,今天定能抽一個上上號。」
排在前面那名考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眼前一亮道:「這不是延年兄嗎?」
「咦,原來是望川兄啊,你來得倒是挺早的。」
敢情這兩名書生互相認識。
望川兄感嘆道:「不早一點不行啊,之前府試我就是因為來得太遲,上號都被人抽光了,結果拿了個臭號,在下是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延年兄肅然起敬道:「望川兄拿了臭號竟也能通過府試,佩服!」
「哪裡哪裡,正所謂久入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習慣了就好。」望川兄臉上略有得色。
話說這位望川兄乃饒州府人,府試時確實拿到了臭號,不過這傢伙那會剛好有點冒感鼻塞,用嘴呼吸根本聞不到臭味,最後竟然讓他吊車尾通過了院試,此後便一直拿這件事吹噓。
「嘖嘖,若是換著我,恐怕連隔夜飯都飯都能吐出來,哪還有心思做題!」延年兄揉了揉鼻孔特大的朝天鼻,這傢伙的嗅覺比較靈敏。
望川兄左右看了一眼,故作神秘地道:「延年兄,我這有件新鮮的事兒你想不想知道?」
延年兄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上饒縣徐晉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此子現在可出名了,前幾天在藤王閣上一曲《臨江仙》,還有那創新的素描硬筆畫,均是驚艷四座,可惜在下無緣一見。」
望川兄哂笑道:「其實那徐晉只不過是一名好色貪杯之徒罷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延年兄奇道:「哦,望川兄何出此言?」
望川兄見到附近的考生都在豎著耳朵傾聽,於是便得意地爆料道:「那徐晉住的是高升客棧,而在下正好也在該客棧落腳,聽客棧的掌柜說,連日來蕭大家數次下帖請他均遭了拒絕。
本人本來對他萬分敬服的,誰知昨天他竟然和唐子畏一起去別院會蕭大家了,並且整晚未歸。我聽大堂的掌柜說了,似乎是蕭大家留宿了他。」
此言一出,四下頓時譁然,本來文人士子偶爾喝喝花酒也不是多大的事,名士風流嘛,可是第二天就要參加院試,竟然還去喝花酒,而且還是過夜,這就有點說不過了。
一名考生禁不住插嘴道:「嘿,我聽說唐子畏以前也試過考前宿妓,結果被提學大宗師廢了考卷,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
「在下聞提學大宗師許大人為人剛直,這次會不會也直接把徐晉的考卷給廢了?」
「嘿嘿,你們說徐晉會不會操勞過度,連今天的院試都不來了,那根本不用提學大宗師廢黜他的考卷!」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自古文人相輕,徐晉近來風頭太猛了,自然引起來其他考生的妒忌,自然很多人樂意見到他出醜。
話說這名望川兄倒不是寧王世子安排來散播謠言的,這傢伙確實也住在高升客棧,昨晚二牛從蕭花魁的別院跑回客棧,與謝二劍在大堂那段對話被掌柜聽到了。
正好這掌柜為人比較長舌,見到徐晉果真整晚不歸,便跟這位同樣長舌的望川兄透露了。
於是乎,一眾在門前等著考場開門的考生窮極無聊,便熱烈地討論起徐晉考前宿妓的這件事,甚至有人在對賭,賭徐晉今天能不能來參加院試。
隨著時間推移,趕到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