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忍不住在人少的时候,对吕阁老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吕阁老拖着调子说。
俩人想到的,都是如果这件东西回归,君海川一定觉得压力太大,会引来同行相忌,所以干脆决定转赠到故宫博物院去。
看君显进退有度,两句过后,也不知怎么说的,竟然让那法国人用蹩脚的英文和他聊了起来。竟然甩过了翻译。
“年纪再大点,可不得了。”常宽失业了,走过来说,“跟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这法国人还会讲英文。”
“那有什么奇怪?”吕阁老说,“两个国家挨着。”
常宽摇头,“法国人高傲,向来不屑说英语,但这位……”他看着君显,那进退有度的样子,令人心生好感的外表,一看就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说道:“能几句话就掌握到主动,让人跟着他的节奏走,古玩圈里,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这号人物?”
“他年纪还小,之前在上学。”吕阁老说,对于君显的情况也一知半解,但他们更关心的显然还是这古玩本身的归属问题,说道:“之前君家不想要这东西,我还以为他们是故意做姿态,现在看来,他们竟然是深谋远虑。”
常宽并不懂这些,觉得这个话题不是给自己预备的,明白过来,这两位大概还有其他话题要说,立刻周围看看,说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看着他离去,吕阁老忽然收起笑容,对着谢阁老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刚想到件事,之前故宫也拒绝过无数次捐赠,这东西要转赠过去,能成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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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半圆的阳台,对着远处华灯,彩青和南音站在那里,只觉夏夜温柔,连风,都是甜的。
“你怎么选了这个花?”彩青捏着南音的手腕,看着上面的两朵绣球花。
“我随便拿的,”南音说,“阿显说太奇怪,怎么这地方还准备这个,就让我随便拿了一个。——我觉得这个挺好看。”
彩青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玫瑰,“我也没想到会给女士送腕花,可能是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传统吧!”回头看了一眼大厅,里面的女士今天好几位,也不知道是谁带的。
“谁知道呢……”南音心情极好,阿显一句话就把那个难题扔了出去。
她抬手虚捂上自己的嘴,闷声笑起来,“这下这帮人该头疼了……送去故宫哪里那么容易?别以为随便一个古玩故宫就会收。阿显真坏,国宝,这几年称国宝的东西太多,急的故宫专家一次次澄清,称得上国宝的东西是有数的,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是国宝。万一不收怎么办?”
“收不收都好,总之和我们就没有关系了。”身后传来君显的声音。
南音转身,看他带着一室华彩走出来,他今天穿了西装,不知为何,却觉得和上两次的感觉不同,多了睿厉气势,但同时又好看得令人自惭形愧。
她的心顿时颤栗起来,逆光望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阿显很陌生,她常听人说,蓬荜生辉,看到今天的阿显,她才明白,这样的人出现,才真真令得满堂增色,蓬荜生辉。
看她发愣,“怎么了?”君显抬手摸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南音摇头,看周围没人看他们,她极快地伸手环住君显的腰。紧紧搂住两秒又急速放开。
样子像极了犯瘾的病人。
君显和彩青都看着她,不明白这是干什么?
南音闷闷地说,“我觉得今天的你忽然又变得陌生,心里不踏实。”
彩青顿时翻了个白眼,说道:“还好你要留在这里,要是这次父亲叫你和我们一起回国,看你怎么办?”
南音憋着气不说话,她就是觉得今天的君显很陌生。肩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