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做梦了,又梦见了那个没有面庞的白衣女子。我想,前次的梦见并非偶然,她来掐我脖子也不是真要我死,她是想向我传达什么讯息吧。
“对不住,上一回吓到姑娘了。”白衣女人平板的脸上无一丝表情,她没有嘴巴,声音便只能自喉间发出。
同她相对而立,于一片黑暗中,我虽然手足无措,恐惧的心却是渐渐消散了。定了定心神,我问她:“你想对我说什么?”
女人却是只顾自己说话:“昨夜是含章心急了,含章心切,只期望姑娘能听全了含章的话。可姑娘好似未听进一句,含章一时情急,出手失了分寸……”
“等一下,”我打断她的话,突地心慌慌,“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女人一愣,面上扁平依旧,可我却仿佛能读出其下的深切忧伤。她说:“含章,我叫柳含章。”
“你……”我一时惊诧莫名,说不出话来。
那自称柳含章的女人却是发出了凄楚的笑音,让人不忍去听。可它偏偏萦绕在我耳旁,散不开去。“很惊讶对不对?他已经有一个柳含章了,我算什么?”
“你……”我脚下禁不住后退,“你到底是谁?”
平板的脸抬起,朝我凑近了几分,“不像是吗?是啊,我也觉得不像,萧府的女主人怎会是这副容貌?”
这女人说话支离破碎,可已向我传达了不少的信息。“你死了吗?”问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死了,我已经死了。”
我再咽一口口水,眼睛四下乱瞄,可四下里除了黑,还是黑。“那个啥,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你若有什么冤屈,就朝阎王老爷喊一喊,他说不定会怜惜你,下辈子给你找个好人家呢!”
柳含章看着我不说话。那是怎样一双可怖的眼睛呀!
我被她看得背上寒毛直竖,“怎……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吧。她可别一怒之下一口把我吞了。
她一声叹息,“我果然没有找错人。”
“啊?”
“姑娘身边有高人,姑娘也定是有通天本事的。请姑娘帮含章了却了心头大愿。”
我……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有通天本事啦?还通天,连大白也要笑掉老虎牙了。
我说我不行的,我就废柴一根,我肯定帮不了你。你忘啦?上一回你就差点掐死我!
“若姑娘不能助我,姑娘身边之人也是可以。”
打的是这算盘呐,原来是看上离槡了。
'2013…03…13 巫蛊怨(14)'
“若姑娘不能助我,姑娘身边之人也是可以。”
打的是这算盘呐,原来是看上离槡了。
我没法从这女人平板的脸上读出一丝情感,但我能感受到她的伤悲。她的悲伤不写在脸上,却是已将那刻骨的疼痛刻进心里。于是,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便都是忧伤了。
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我想,纵使我是根废柴,也是说不出口拒绝的话的。
我便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为何也叫柳含章。她这副样子,看着便像是给人害惨了。
柳含章垂了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将将遮住那一张非人的脸。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若忽略她的脸,她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呢!
她的声音里掺杂了太多浓稠的情感,听在我耳中,我忍不住就要落泪,她说:“事已至此,含章不敢奢望太多,只求我的女儿能平安去投胎。”
“你说什么?”
她张嘴说着什么,可她的声音我却听不见了。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离我远去,她张着手臂,妄图抓住我,却是徒劳。她那一双如布偶一般滚圆的眼里,盈满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