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迎亲了呀。
嘴里尝到一股腥咸,心被狠狠拧扭,痛……说不出口……
我用头去撞墙,一声一声,得撞得用力些、猛烈些,才能让额头上的痛楚引开阵阵心痛。
“何苦来哉?”
我抬头,看见花美男站在门边,好看的眉形皱出伤心。他也为我难过,是不?
我慌慌张张把嘴唇往两边拉开,欲盖弥彰。“没事,我没事!”
泪水仍直直落下,一点一点在被子上染出黑色花朵。
“笨蛋。”他坐到床前,一把将我抱入怀里,大手轻轻顺着我的背,企图拍掉我的哀伤。
可哪有那么容易啊?哀伤和胆固醇一样讨厌,越想躲,它越是巴得紧紧牢牢。
“那么喜欢他,就别坚持。”他叹气。
我摇头,再摇头,又摇头。坚持是对的,爱情最需要的是坚持,我不要妥协,不要将就,不要放弃洁癖,不要和人共享我的爱情。有了收纳处,我让哭声大方出笼,呜呜咽咽哭得好凄惨。
“还哭!你的哭声和歌声一样难听。”
“阿朔被人抢走了,不哭几声对不起我自己。”我还在耍宝,嘴巴不诚实,只靠泪腺映真心。
“抢走就抢走,要不去把他抢回来,要不我牺牲一点,借你爱?”
“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比你的阿朔帅多了。”他咬牙咧齿,想引我开心,可是他不懂,心破了,怎么还打得开?
“爱情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将就。我不喜欢将就,我要独一无二。”我耍任性。
“好,独一无二就独一无二,我去帮你把镛朔从典礼上面抓回来?”
我又哭又笑,都知道只是玩笑,只不过这个玩笑听起来好悲哀。
“真的很痛吗?”他捧起我的脸问。
“嗯。”我敲敲胸口。“这里破了一个大洞。”
“怎么办,补得起来吗?”
“不知道。”也许可以漠视、可以假装没看见,可是洞已经在那里,冷风照灌、冰雪照常冻得我打颤。
“都说你精明,没想到还不是笨得可以。”他抓起我的手背,看见上面的齿印,摇头,用帕子轻轻裹住。他和我一样傻气,裹了手,不过是看不见,伤痕仍旧在呀!
“三爷,我们的约定还作不作数?”吸干鼻水,我努力恢复豁达。
“作数。”
“我想补一句话。”
“想补哪一句?”
“如果十年后,你找不到我,我们的约定就作罢,你还是要努力去找个好女人陪你过日子。”我要阿朔幸福,也要六爷、十二爷、镛晋、花美男……所有所有关心过我的人幸福。
“我怎么会找不到你?你在哪里,我都有本事找到。”他轻轻触着我发红发肿的额头。
“难说呢,我是泥鳅,滑溜得很,一溜走就见不到影儿了。”
“哈,恰恰好,我是抓泥鳅高手。”
我摇头轻叹。他抓不到的,一个南园、一个我痛恨的后宫,连我自己都没把握,他哪来的自信?
“三爷,你会一直帮阿朔对不对?你会帮助他、辅佐他,不让那些想对付他的人得逞,对不对?”我抓住他的手问。
“对。”他狐疑地看我。
我无视他的怀疑。“你会在他无助的时候支持他,在他难挨的时候鼓励他,在他寂寞的时候陪伴他,对不对?”我真的不是普通笨,我是笨+ing,以现代进行式不断、不断进行。他有如花美眷在身边,怎有时间寂寞?何况,国事如麻啊!
“对。”
“那我就放心了。”该交代的事交代完,我知道他们都会很好,我的阿朔、我的朋友,我挂念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