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连声道谢。
“怎么不送医院?”赵东升与赵晓娥寒暄了一会儿,弄清楚她的病情后,于是扭头问立在一旁的方芳。
“我们家比较困难,没钱去医院。”方芳局促地站在那里,小声说道,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她知道鲁晓娥这次有救了。
“不是可以向厂里申请救助吗?你们家的情况完全可以得到特殊照顾。”赵东升闻言,故作不解地问道。
“赵厂长,你可不知道,我们厂里已经停工一年了,现在每个月只能发三十块钱,连大家伙的医药费都欠着不能报,哪里还有钱来照顾困难户。”屋子里现在已经聚满了人,大家听说赵东升来了都过来看热闹,不等芳芳回答,一个中年妇女就已经率先开口。
“原来是这样。”赵东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向方芳说道,“阿姨的病既然这么重,不能再拖了,先送她去医院吧,费用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谢谢赵厂长。”方芳闻言,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向赵东升道谢。
现场的人见状不由得暗自感慨方家运气好,有赵东升出面的话,鲁晓娥的手术费看来是不成问题了。
赵东升到楼下的值班室给魏东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帮忙联系省中心医院,魏东一听是这种小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东南电器厂和省中心医院的关系不错,他与医院的领导都有着不错的交情。
打完电话,赵东升就上楼,在方芳家与围观的人们闲聊了起来,逐渐了解了江州第一机械厂是如何沦落到这般田地。
江州市第一机械厂是江州市副厅级的重点市属企业,有着四千多名职工,原本也是江州市一个有着令人羡慕福利待遇的企业,可惜的是六年前调来了一个范厂长,雅号“饭桶厂长”,使得江州市第一机械厂的状况急转直下,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范厂长并没有将jīng力放在发展企业上,而是大肆贪污受贿、任人唯亲以及玩弄女人,五年的时间里不仅败光了厂里的老底儿,而且还将市里三年前拨给厂里的三千万技改资金给挥霍一空,一番折腾后让江州市第一机械厂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至于这笔外债有多少,屋子里的那些职工和家属众说纷纭,有说两三千万的,也有说六七千万的,反正厂子里现在能卖的都被卖了,现在就是一个空壳。
不得不说,范厂长是个聪明人,他虽然大肆挥霍,但是厂里职工的工资和待遇却是保持的很好,因此厂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逐渐将厂里给掏空了。
如果不是一年前市里准备调整江州市第一机械厂厂长的人选,范厂长知道自己的罪行要曝光了,于是卷了厂里剩下的钱和情妇一起逃到了国外的话,那么厂里的问题还不会暴露出来。
市里随即派来了调查组,对江州市第一机械厂的问题进行调查,至于调查的结果如何调查组的人并没有公布,不过从那以后厂子就停产了,职工每个月只能领三十多块钱的基本生活费。
江州市由于位于沿海,又是省城,所以生活水平要比黄州市高,江州市第一机械厂的职工一年前每个月工资加奖金能领一百多块钱,现在只有三十多,而且还不能保险医药费,没有节假rì福利,因此只能勉强维持rì常生活,有的人由于是家里的唯一的经济来源,连基本rì常生活都满足不了。
因此今年chūn节过后,厂里的人已经去了市zhèng fǔ好几次,要求市里解决问题,恢复第一机械厂的生产,可是都被市里的工作人员给敷衍了,说市里面正在研究第一机械厂的问题。
于是昨天厂里的人组织起来,原本要去市zhèng fǔ讨说法,让市里尽快把第一机械厂的事情解决了,不过在大门口被退休的老厂长和区里的干部劝住,没能去成市zhèng f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