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望他们两个,笑道:“刚才我都看见了,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啊……”
宫商红了脸,小声道:“皇上恕罪,奴婢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谎话……”我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上去一点酸意也无,笑着道:“你就算没有非分之想,我却有,我倒很想有个宫商这样的嫂子……”
我都不敢看二哥是什么神色,只顾着和宫商调笑。
“皇上……你就别拿奴婢寻开心了……”
“欸,我是真心的,才那么说的。我二哥现在二十有三了,虽有过两次大婚,可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半个子嗣也无,想我九弟虽去得早,却也是十四岁得子,留有两名子嗣呢,宫商……”
“皇上!您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
“很奇怪吗?我可不觉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悠悠说道。
却见宫商的目光一直瞟向没有发话的二哥那边,过了一会儿,挪了下步子,急道:“薄王殿下,你不是还有事要和皇上说么?怎么现在就走?”
“没什么好说的……”二哥淡淡地抛下一句,走掉了。
宫商无奈地看了看我的神色,大抵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叹了口气道:“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不是什么都好了么?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止你们了,不是么?何故要说那样的话来呕人,倒底是呕你自己呢……”
我牛饮了一杯又一杯,没有再说话。
喝完茶,我又要了酒,小杯小杯地抿着,一直抿到了黄昏,抿到了宫灯如炽,才放下酒杯,摇摇晃晃地由宫人扶持着回寝殿。
沐浴,更衣,眼前晃动的宫人的脸,渐渐幻作从前在逸王府时服侍我的晋思。
做王爷时,身上聚焦的探索的目光,远远没有做帝王的时候多,那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顾,名声什么的都顾不得了,现在却由不得我不顾,虽说大随的史官没有做到寸步不离记录帝王言行的地步,可是,有什么是可以瞒天过海的呢?我们如何能逃过那枝铁笔?
以前是我不懂二哥的眼神,不觉得有什么,最近却猛然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就是瞎子,也会觉得太露骨了,我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这样,总之,这太危险了,让我害怕。
二哥,原谅我又缩回了我的龟壳。
挥退宫人,等殿内清净后,我掀开纱帘,准备就着亮着的宫灯入睡,忽然距离龙床最近的宫灯灭了,我警觉起来,正要出声对外面的流秋示警,却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就着从遮罩里的夜明珠透出的微光,我看清了,那是二哥。
我有些生气地道:“你不要总是这样,把禁宫当成什么地方了……总有一天,被你吓死……”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自背后拥上来,一手握住我的肩头,另一只手自腋下伸到前面,覆盖在我的胸口部位,那地方的下面,在砰砰的跳动,我挣了挣,却纹丝不动,原来白天那时不是我动作敏捷才躲开了他,而是因为他不像此刻,像下定决心纠缠一样,固执而又强硬。
他覆盖在我胸前的手,先是轻柔地停在那里,接着五指越收越拢,揪起了那一块衣服,越揪越紧,好像再紧一点,就能伸到胸膛里,抓住我的心一样。
“子皇子皇,你的心,倒底是怎样的呢?为什么我总是不懂?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了,你从殿内看我们时,你的眼里,分明有嫉妒,为什么我们进去后,你却说……却说那些话……”
我拉开他的手,笑道:“二哥,你没有过子嗣,也许你像我拥有过元怡一样,也会爱不释手呢……”
“这么说,子皇还是觉得女人比较好?”
我沉默了半晌,才蚊子似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