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废太子的风波也过去了大半,看来胤祥回家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才是。
一个人在小花园散步,却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一个说:“这回……可惨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翻身的日子,我兄弟急得不行,只是……”声音隐隐地传来,听得不十分真切。只是话题却让我有了听一听究竟的念头,虽然非礼勿听,不过幸喜我不是君子,只是小女子,于是我忍不住走近了两步。
“这话也不是混说的,毕竟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哪里就……”另一个声音嘀咕道。
“都在这儿胡说什么,皮痒吗?用不用一个个揭了去?”正听得一鳞半爪,猛地被一声大喝一惊,几乎跳起来,我听出这最后一个声音是德安的。只是,他打断的话题,什么皇上的亲生骨肉的,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不成?
我自然不能出去探听情况,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一听知道情况的人怎么说。
我转道去花厅,命人叫了德安来回话。
“最近两天,听说了什么吗?”我问,语气尽量控制得平缓。
“回主子,最近两天,奴才按您的吩咐,并不出去打听什么,所以,还没听说什么新的消息,主子既问,奴才马上去就是了。”德安低着头,不过这词一听就是准备过了的。
“也不用刻意出去打听了,就说说这会儿有什么惨了,皇上的亲骨肉又如何了就好。”我不喜欢他装糊涂的样子,既然喝止别人,自己又怎么会全然不知情呢?
“这——”德安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忽然有此一问吧。
“是怎么回事,就怎么说是了,犹豫什么。”我说。
“是,主子。”德安终于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接着说,“前儿,就是二十九那天,皇上动了大气,据说是在朝堂上就动了兵器,要砍了十四阿哥,末了,是打了九阿哥两个嘴巴,还打了十四阿哥二十板子才算了事。咱们府里头花匠的一个远房兄弟在十四阿哥府上当差,才说起这个。”
我一时无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同时被打,这其中最可能牵扯进去的,便是八阿哥。我知道他终究还是没有再等待,他花了这么多年时间,苦心在朝廷内外经营,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即便注定了要失败,即便我告诉他真实的历史,只怕他也是要试试的,结果同过程比较起来,在他心目中,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听胤祯说起那天的真实情形。
仍旧是为了改立太子的事情,康熙竟然说:“废皇太子后,胤眩�窃�喑曝范T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胤祯到底年轻,加上康熙平时又宠着他,见自己最尊重的八哥出了事情,怎么能忍住,便同九阿哥一起跪下请求,说八阿哥绝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从胤祯事过境迁后的转述上,我几乎可以断定,当时他的语气和言辞,恐怕都不合规矩,也难怪康熙当时就大发雷霆,训斥胤祯说:“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吗?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
跟在康熙身边几年,我完全可以想象他说这许多话的时候,都该是怎样的语气和神态,但是,我仍然有些不能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父亲的口中说出的。这仍旧该算做是身为帝王的悲哀吧,发生在他身边的任何一件事都和家国天下有关,即便是至亲如子女,任何一句话的不慎,也会为自己招来杀身大祸。
关于那天康熙抽了兵器要杀自己的事情,胤祯却没有再提起一个字。只是那之后的日子里,他的变化却是那样的显而易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