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说。
“主子?”彩宁没想到我竟然过门而不入,停了片刻才说,“您就回去看看吧,没事的。”
我淡笑,却很坚定地摇头,这里,只是名义上的娘家,这里,没有等待我的人。
“然儿,真的是你?真是你回来了?”我淡淡地吩咐彩宁放下帘子,同时叫车夫调头。只是,一个很惊讶的声音却恰在此时传来。
我回头看去,却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我的“家”门前,此时多了两匹马跟三个人,三个人中,我只认得年纪最大的那位,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婉然的阿玛,我名义上的老爹阿哈占。
“阿玛!”我只得叫了一声,只是人却依然坐在车上,没有什么下车的打算。
大概我的反应让彩宁有些不知所措了,下车或是跟我一起继续坐在车上,似乎,怎么做于她都并不恰当似的,最后,她只能眼巴巴地看向我,低低地问了声:“主子?”
我手指轻轻一摇,示意她暂时可以不必动,嘴上则问:“阿玛一向可好?”
“托十三阿哥和福晋的福,一切都好。”大约是有感于我的冷淡,阿哈占热切的目光也渐渐淡了下来,刚刚还闪闪发亮的眼睛,也恢复了混浊,这让他看起来,竟然像是在转眼间就衰老了下来。
我心里忽然有了不忍,那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并不强烈跟明显,却在这一刻,撕扯着我的心,这痛楚就如同今天我忽然出现在此处一般,来得莫名而强烈。
微微闭了闭眼,我才说:“既然家里一切都好,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就回去吗?既然来了……”阿哈占的话没有说完,眼睛里却有小小的热切跟期盼的光芒在闪烁。
“还是不多打搅了,回府!”我收回撑起帘子的手,后半句已经转移了目标,车夫虽然不见得有多么训练有素,不过我的话,听懂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见他拉动缰绳,马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马车轮声吱吱,片刻,完成了掉头的工作。
再回头时,只见阿哈占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句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我想,这对父女之间,必定有很多问题存在,不然,我生疏至此,为什么在他的脸上、眼中,看不到一丝惊讶的神情呢?仿佛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一般。
“走吧。”我有些头痛地闭上眼睛,吩咐车夫可以离开了,婉然十三岁之前的世界,我一无所知当然也不想知道些什么。原本,我是有兴趣探询的,但是此时,却不是时机,所以,今天只是一个偶然、一个意外而已,我安慰自己。
只是,偶然和意外,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
“且慢!”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接着,是马车停了下来。
“你——?”彩宁手快,已经迅速掀起了帘子。
车夫挥鞭的手,被人摁住了,摁住他的,是同阿哈占一起的年轻人,年纪该是不大的,眉宇间的青涩未退,服饰不见华贵,却也不是小厮的粗布衣衫,他是什么人呢?我一时踌躇,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婉然,你怎么可以这样?”年轻人抬头,目光直直地看过来,失望而冰冷。很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的话、他的目光,却比阿哈占的更加让我心惊。几乎就是这一瞬间,一种莫名的悲伤便在心中弥漫开来,他究竟是谁呢?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个年轻人,容貌清俊,年纪真的不大,乍看时甚至给人一种青涩的感觉。只是,仔细看去,才发现,他眼睛深处,一种无力的沧桑时隐时现,说话的语气强硬,然而,神色却是痛苦而挣扎的。
年轻人见我没有说话,却反而上下打量他,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了,冷冷地笑,透着悲凉和决绝。“十三福晋这些年富贵荣华,连亲生的阿玛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