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小字,合着这份心意,却叫楚窈心里一软。虽不知道冯瑛是个什么人物,但就凭这份心意,也叫楚窈不能轻视之时,又添上几分孺慕,端的难得。
楚窈把玉牌翻过来,这后头刻着楚窈,或是说“冯潇”的生辰八字,楚窈默念两遍,若有所思。
楚窈坐了一会儿,有些困了,却还是没再把玉牌放回锦囊里头,反是用一根早就备好的红绳,把玉牌穿了,挂到了脖子上。
整理妥当了,楚窈才吹了蜡烛,准备靠一会儿,休息休息。正是这时候,外间有了动静。
门被人打开,听脚步声却是从外头进来的。
“谁,”楚窈听见花影起来,还点了灯,但花影显然是认识来人的,脚步停了一阵子,接着便是花影和那人小声说话,听着到像个男子。
楚窈不由坐了起来,但她又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定不是一块儿来的侍卫,这是楚窈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楚窈把手伸向原先搁在枕头底下的短剑,向外头喊了一声,“花影,是谁来了。”
外头的声音立时便停了,花影却并没说话,而是进了内室,点了灯,见楚窈坐起来,衣裳还算齐整,不由松了一口气。
楚窈看着花影这般作态,竟也逐渐放松下来,也是奇事。
花影缓步走到楚窈床边蹲下,小声道,“姐儿,是老爷的人。”
楚窈挑了挑眉,却也不会全信了花影,只把花影看了半晌,直到她低了头,才收回了眼神,“说吧,是谁?”
花影犹豫片刻,还是道,“是老爷。”
老爷?楚窈还有些迷糊。
“潇儿头回回娘家,为父心中甚念,也等不得那许久,便先来了。潇儿不会责怪老父唐突吧,”外间一个低沉男声响起,听起来倒是极威严的,不过倒没得多少压力,反更柔和些,便像是普通人家父亲难得表现出来的慈爱。
端看花影脸上这神色,楚窈便知道这回是八、九不离十了,便将短剑仍藏进左袖之中,掀了被子起来,整理一番,也没先回外头的冯瑛,而是嗔怪的看了花影一眼,“父亲来了,怎么也不早些同我说,合该早些归置好了,去拜见的。”
花影闻言,把头压得更低了些,没有说话,今晚这事儿一出,日后若没得什么事情,只怕她也很难再被楚窈信任了。只是这一个是相处多年的老爷,一个是才跟了一两年的姐儿,身份换了,心境还没换过来,倒也是正常的。
楚窈也没叫花影帮忙,反正是和衣睡的,发髻也不曾散了,因急着出去,便只拿篦子抿了抿,叫它更齐整些,又把衣裳压皱了的边角稍加修饰,看上去虽不全然如故,却更符合现在急促的心情。
“往常你母亲出门见客,都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勉强收拾妥帖,你倒是快,”
楚窈才出去,就看见一人正坐在桌边饮茶,茶粗瓷碗装了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叫他喝出了千金佳酿的风范。等他转过头来,叫楚窈看了清楚,楚窈才看见,这人竟和楚风有八分相似,还有那一双眼睛,倒叫楚窈觉得眼熟,楚窈抿了抿嘴唇,垂了眼,倒和平日里在镜子里见的,自己的眼睛如出一辙。要是褚楚在就好了,若自己当真长得有六七分与褚楚相似,便也用不着话恁大的功夫了。可惜,褚楚死了,不过也是死得好的。
楚窈低头之时,正见了冯瑛眼里那一道流光,心里头到底有些企盼,原先做出的假意,就更添了五六分真心实意。
楚窈显得有些局促,才想起方才冯瑛的话似的,也有些忙,却偏偏换了温言,“也是还没歇下的缘故,才能这样快。若是一切从头挑选,只怕大半个时辰都还不够用呢。”楚窈有心再多说两句,却又怕多说多错,也不很敢看冯瑛,便只不好意思的低头。
“女儿家打扮,多花些功夫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