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宽厚慈爱,吾院内弟子愿抄经诵佛,为生民求福。”
“多谢大师。”
皇帝双手合十,再次行礼。
“数日前有扶南高僧上殿,献佛经三部。”
“天下九州,佛法殊异,朕欲融合四海教乘,以成南国大统,故而欲请大师亲自译注扶南佛经,不知大师可否应允呢?”
“阿弥陀佛。”
“陛下仁心圣德,贫僧愿携众弟子倾尽心力,教习佛法,融会内外。有陛下恩典,相信不日便可译得。”
如此,皇帝和法云大师谈经论道,一坐便是一整日。
却说喜儿一夜未眠,一大早便在鹿鸣堂里熬起了仔鸽汤。
时至中午,汤才熬得,他便端着食盒朝崇明轩赶来。
此时的吕金水不禁满心后悔。
他后悔的当然不是下毒的计划,而是昨晚被喜儿气的一时上了头,之前只是让他打探俞三福的消息,自己再寻找时机下手,现在竟派他去投毒下药,实在是冲动了。
别的不说,单是喜儿那颗十八岁的小苦胆,哪有什么果敢和气魄可言呢。
可事已至此,前宫又不是自己的地界,吕金水只得派出德顺尾随监视着喜儿,不管他能否得手,此人都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喜儿的心情万般沉重,特别是再次见了俞三福。
“是喜儿吧,快进来。”
俞三福慈爱的唤道。
“哎,儿子这就过来。”
喜儿捧着食盒,小心翼翼。
“今儿又给某家带什么了?”
“额......是......是仔鸽汤。”
“太医说此汤可帮助恢复伤口,儿子未做禀报,就擅自做主了。”
“无妨,无妨。”
“你啊,有心了。”
“看你这体贴模样儿,倒是让某家想起了我儿崔雷来。”
“欸,崔雷命苦啊......”
俞三福情不自禁,抬手抹着眼泪不说。
吕金水在少府署里急得团团转。
来回踱步后又三番五次的朝外头望着。
“少府听宣!”
门口急匆匆的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光禄卿萧子恪。
只见他面带微笑,手里攥着一张黄绢。
吕金水隔着门槛,俯身跪地叩首。
萧子恪打开黄绢,字正腔圆:“鹿鸣堂寺人喜儿,行事精心,笃行德善,朕为之所感。遣其代行内府之职,御前服侍。”
“吕少丞,领旨吧!”
“卑臣......领旨......”
“恭喜啊,吕少丞。”
“额......呵......呵呵呵......”
“上官亲自传旨,某家甚为惶恐。”
吕金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儿塞了过去。
“哎,吕丞见外了,此乃分内事,怎敢受你之礼啊!”
“哎呦,您啊,就收下吧,兔崽子们有了前程,某家心里啊,也跟着高兴不是。”
“上官即来送喜,哪有空手而归之理!”
“呵呵呵,还是吕少丞心思缜密,既如此,我就不推辞了。”
“对了,喜儿尚在鹿鸣堂?”
“哦......某家这就派人去请他。”
“吕丞稍安,我亲自到鹿鸣堂接人,就不劳你大驾了。”
“也罢,也罢......”
“某家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吕金水如魂魄飞散般自言自语,拖着僵硬的身子转脸进了内堂。
萧子恪听的迷迷糊糊,也不知他中了什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