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嗣芳以文笔着称,何故假人之长,示己之短乎!”
周开逸笑着打趣道。
“是啊是啊,看来刘廷尉是遇到知己了。”
刘孝孺上前捋着刘嗣芳的后背,又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一碗热汤。
“此汤释酒,嗣芳慢慢喝下,不出半刻便能回神。”
周开逸扬手示意。
仆人也给萧辰端了一碗。
萧辰接过后点了点头:“酒再猛烈,也抵不过这解酒热汤,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呵呵呵,郎君所言有理。”
“不过此汤还需在吃酒后接续饮下,若是过了时辰,即便喝上三碗五碗,也无济于事了!”
“哦?这么奇特吗?”
“呵呵呵,郎君稍安。开逸之言,既在于酒,亦劝于事。”
徐修仁捋了捋胡须,又抿了一口酒。
萧辰听了这话,便觉察到了些许玄妙来。
于是放下汤碗,欠身问道:“徐令说的可是西北二藩之事?”
徐修仁点头示意。
萧辰见状摇了摇头。
“早朝的时候我该说的也说了,该用谁的建议陛下自有定夺,我们作为臣子,能直言进谏,表达心中所想就是尽了职责,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徐修仁缓缓的摆手。
“侍郎所言差矣。今晨朝议事关重大,犹如这熊熊烈酒,郎君现已牛饮而下,若热汤随之即来,自然能解我南国之忧;可一旦犹豫或是选错了汤水,恐怕就......”
大家也都明白,萧辰的建议太过冒险,不仅朝廷诸位臣工多有反对,就连皇帝也不敢当场拍板。
而建安王的计策主打一个稳妥,即便朝廷府库空虚了,也有明年的调税来补齐不是。
谢扬言缓了缓神,驱身拱手:“恕在下直言,太子殿下向来与萧侍郎意见相合,您何不到东宫一叙,问问殿下是何态度呢?”
“如果侍郎有意,我回去便向殿下转述,如此亦可便于侍郎行事了。”
徐修仁、周开逸听后对视一番,又看了看萧辰。
萧辰眨眨眼,微微笑了笑。
“我不是没想过,只是......”
萧辰攥着酒杯,没继续说下去。
周开逸见他有所顾虑,于是朗声说道:“此处皆为好友,大家亦是为南国着想,还请郎君放心。”
“若是七殿下在此,我相信殿下也会让大家畅所欲言吧!”
“嗯,这是自然。我不是担心这个,实话说了,如果我去找太子,难免有结党之意。”
“毕竟太子还小,结交朋党的帽子如果扣到了他头上,那岂不是害了他。”
谢扬言听后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徐修仁放下陶碗,声音低沉:“虽说建安王之策更加稳妥,可其弊亦如其利。”
“徐令这话怎么说?”
“索虏陈兵荆、雍一带已有十数日,鄱阳王自引所部兵马七万余,与其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若此时出兵绳州,即为双线作战,胜算实在难以把握。”
“倒不如合兵一处,全力破之,如此才更有胜算。”
“但今日朝中文臣武将大多都站在建安王一边......”
“如此种种,对陛下来说,实在是个难题啊!”
几人听后陷入沉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有诗云:
你方唱罢我方言,圣主忧心取舍难。
郡王忠良决无疑,郎令忠义怀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