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嬛儿小声嘀咕着,言语却很严肃。
“能出来走走也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我来是想告诉你,六叔和满朝文武那一关,你怕是凶多吉少。”
“奥。”
“局势越来越不利了,我担心再这么下去,就算是父皇也保不住你。不过要是七叔在,可能会有些转机,可是到现在为止七叔还没有音讯........”
二人走到沁心桥,桥下青黑而幽深的池塘水时而泛起波纹,一波追着一波朝对岸游去。
萧辰将火炉递给了嬛儿。
“虽然冷成这样,终究是没有结冰。”
“还是没有老家冷啊!”
萧辰一声长叹。
“我老家那边你肯定没去过,就你穿的这身儿,估计能冻哭了。”
萧辰回身笑了笑,看着嬛儿。
“你还别不信,那股冷劲儿......”
“萧辰!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
嬛儿面红耳赤,直接打断了一旁萧辰的话音。
“你自己这般懈怠,我又如何能帮得了你呢!”
“我......”
萧辰看着环儿,一时间是百口莫辩。
想来确实怪自己,什么计划和安排也没有告诉环儿,可是即便告诉她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徒添烦恼罢了。
“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多问了。”
原本嬛儿被丁贵嫔等人拉着选驸马的事就让她很为难了,可萧辰这边却迟迟不表态,哪怕是许个诺也好啊。
环儿本是好心好意,可萧辰一边是躁动不安,一边又若有所思却不对自己说,就连关乎生死的大事都不和她商量,还谈托付终身呢。
今日本想激他一下,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山不向我走来,我便向山走去。
然而萧辰这坨小土丘,竟如此的瞻前顾后。
“你救过我性命,我在南阁也救过你。”
“你我......从此两清了。”
嬛儿闷声说完,便转身离去。
那只小火炉从嬛儿的手中滑落,沿着桥面滚了下去。
萧辰驻立良久,目光随着嬛儿的身影渐行渐远,进而一层薄雾布满了眼球,朦胧中只有耳边的风声依旧。
萧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铜炉,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冰冷的铜块罢了......
“萧辰听旨!”
只见臧未真带着几个郎官从身后的桥上走来。
萧辰愣了下,转而低头拱手。
“萧辰西行赈灾,朕托恩甚厚。然汝贿赂州郡官吏、勾结外藩,企图分裂南国,实乃罪不可赦。朕念汝身有重疾,故而一再延缓。汝既已恢复,特命廷尉署、中书省、尚书省三司会审,以正纲纪。”
臧未真收起黄绢,凹陷的眼眶里瞪着满是血丝的昏灰色眼球,直勾勾的盯着萧辰。
“陛下口谕:萧郎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可有半句谎言。”
“萧辰领旨。”
“不知何日审理?”
萧辰双手接过黄绢,看了看臧未真。
“明日巳时,自会有人来带你,陛下念你大病初愈,暂不收监。”
臧未真声音低沉,面无表情的说道。
“多谢臧廷尉,我看您脸色不太好,还要......多多保重才是。”
“好了!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臧某定会秉公查办。”
臧未真边说边摇了摇头。
萧辰再次拱手致意。
长沙郡城内的一个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