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二人略显拘谨,便上前行礼:“二位上官是不是嫌茅舍简陋?”
“哦,不不......不是不是。”
徐修仁起身扶着老头。
“老朽只是想略表一番心意,绝无歹意,还请二位上官成全。”
老头说着,便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又拿起一块糕点填在了嘴里,如此算是打个样,让人安心罢了。
“老人家如此盛情,修仁深感惭愧。”
说着,徐、周二人便饮了一碗茶,各自吃了一块点心。
老头看着两人吃过喝过,笑的合不拢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开逸你看,我们举手之劳便能使百姓如此爱戴。”
“不过若想让百姓过上富足日子,我们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所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徐令过谦了,从萧侍郎提出革新之策到紫光堂撰写成稿,再到今日江夏、南新蔡二郡新政实施,前后已近一年,若不是陛下决心革新,若没有贤能臣工力主新政,恐怕连门前这口水井也要再等上十载八载,更别说让百姓安身立命了。”
“是啊,我等终日行走于朝堂之中,这民间疾苦,又能知晓多少呢......”
“小人费敞,参见二位上官。”
不知何时,门口跪了一个人,徐修仁和周开逸看着一愣,稍缓之后周开逸起身向前,将他扶起。
“你可是那新田府令费敞?”
“劳上官挂记,正是卑臣。”
“此处乃我新田县所辖,只因赈济银钱不足,这水井便没能如期修缮。”
“不过卑臣已积极筹措,特从家中取来银钱,为县内村舍增添水井尽一份绵薄之力。”
周开逸听后不禁咧了咧嘴:“哦?费令能从自家府库中拿出钱财,实乃心怀百姓,体恤爱民之良吏也!”
“卑臣不敢,卑臣不敢。”
费敞犹如认错一般,再次跪了下去。
“卑臣自知无能,让灾民受苦良久,还拖累二位上官亲自来此督查水井之事,卑臣实乃......实乃庸匮不堪也!”
周开逸听后忍不住笑了笑,徐修仁绷着脸,并未作声。
“哎!费令缘何如此诋毁自己呢,难道说我和徐令看错人了吗?”
“卑臣该死......请二位上官恕罪。”
“罢了,你也不要挖苦他了。”
徐修仁看了看他说道。
“我且问你,近日市巷间土地买卖频繁,可有你费家一份啊?”
费敞听后连连叩首:“回徐令话,卑臣念县内灾民无田可种,便将家中土地低价倾售,费敞一片爱民之心,日月可鉴!还请徐令......明察!”
费敞说完便一脑袋扎下去,就没想着再抬起来。
“还敢嘴硬!”
徐修仁勃然大怒,托起盛着点心的木盘砸了过去。
那费敞哪敢躲闪,只能硬生生的挨了一下。
“此地百姓如此敦厚善良,竟被你等利用,若我没猜错,这清茶点心也是你费敞有意巴结吧!”
“难道你肚子里就没有一点良知吗?”
“朝廷念在江夏担负边疆补给之责,早已免去了三年调税。三年过去了,你新田府库内连修井银钱也没剩下吗?”
“反观你费家,坐拥良田千亩。虽说你祖上萌茵,可那也是旧朝之事。”
“卑臣冤枉啊,卑臣家中虽有良田,可......可那都是旧任太守威逼利诱,让卑臣暂为保管,况且这些土地并未全部收在卑臣名下,卑臣......卑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徐修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