诘哥,我一进了那里得伺候那些皇亲国戚,我不会!”她火冒三丈的怒道。
史大诘看着这个从老朋友口中突然蹦出来,长得像个出尘仙子的妹子摇了摇头,在心中暗叹一声,带她入宫肯定是个麻烦。
但童亨的话也没错,皇宫应该是严东凯唯一不敢进去讨人的地方,她唯有到里面才是安全的。
“你放心吧,馨儿,我在宫中十年,有些人脉,又是大皇子身边的太监,你跟着我,除了问候大皇子外,不需要伺候他人的。”
“可他奶奶的,我为什么要当太监,宫女不成吗?”她对这一点也很不平。
“哈哈哈!”童亨很不给她面子,当场进出大笑,且笑得前俯后仰,甚至于脆跪在地上,用力的拍打地板,“哈哈哈……”
史大诘也抿嘴愉笑,光看她刚刚跟童亨对打的样子,就看不出她有哪一点当宫女的特质。
难怪童亨在找他帮忙时,指说要他准备太监服,还解释说这样他才能对她多多照应,但现下看来好像不只是这个原因而已,她无异是根朝天椒,辣得很!
虽然憋住笑是件很痛苦的事,但他还是选择将那一肚子的笑意吞下去。
果然,只见勾馨凤眼一横,绷着一张美颜走到童亨身边,很不客气的一脚踩上他的手,再一屁股的坐在他背上。
“嗅!痛……痛……你的脚,你这臭娘们——痛!”童亨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一张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但她毫不同情,小脚反而更加使力的跺跺跺,身子用力的坐坐坐!
对这个她从有记忆以来,就天天赌赌赌的哥哥,她是一次要欺负个够!
因为就算有千万个不愿,她都只能进宫当大监了,这样至少那只长得人模人样却是头色猪的严东凯找不到她,她的清白无虑;只是,一旦进到那座高墙后,她能再见到哥哥的机会肯定很渺茫,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她眼眶泛红,咬着下唇硬声道:“我去换衣裳了。”她倏地跳起身,一把抢走史大诘手上的衣物,奔到后面的房间去。
史大诘弯下身子将好友从地上拉起来,这才发现他也是泪流满面,“童亨……”
他咽下喉间的酸涩,用力拭去脸上的热泪,恶狠狠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们那帮太监是没有能力欺负她的,但那些‘有把子’的皇亲国戚就不同了,她要是少了一根寒毛——”
“我知道,你就剁了我的头当球踢!”
童亨扁着嘴,突地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她就拜托你了……只要她平安无事的过一生,呜呜呜……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呜呜呜……”
史大诘眼眶泛红的拍拍他的肩,但他可不是感动,而是害怕得哭了,这个好朋友以为“奴才”是干什么的呢?
何况童馨那张粉雕细琢的脸,还有那大刺刺的火爆脾气,他知道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后,他的苦日子也来临了。
皇城,一处周围有五十尺宽护城河,十尺高城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高耸屋宇里。
勾馨一身藏青色的太监袍子,头戴旗帽,遵从史大诘的叮咛,走路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头低低,走动时尽量不要越过英华殿、雨花阁、崇敬殿、翊坤宫这一四方区域。
她的工作很简单,拿把扫把,天天扫落叶。
这扫啊扫,天天扫,扫得她无至极,扫得她越来越烦,胸口的怒火越烧越旺,手劲也越来越大,干脆将落叶直接扫向天际。
一时之间,落叶挟着沙尘漫天飞舞……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陡起……
“哪个死奴才这么扫地的?!”一个严厉的女声跟着响起。
勾馨愣了一下,连忙停下这发泄的“扫天”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