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肝肠寸断,他听得心痛欲碎。
“小梨子,我可怜的小梨子……”他沉痛不舍地低唤,“究竟是谁伤了你,让你这么害怕大家离你远去……”
“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玉梨剧烈地发抖,泪水不断地跌落他的肩头,“不要逼我想,不要不要……抱着我,我好冷好冷……”
“小梨子……”杜维将她搂得好紧好紧,心脏被狠狠地掐捏着,心痛得要命。“好好好,我们别再想了,什么都别想了。”
她在他怀里剧烈地发抖:“我……我好冷……带我回房……别让妈妈和叔叔看见……担心……”
“你放心。”看她快要冻僵昏厥过去,还念念不忘别让家人担心,杜维更加心疼。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回屋内。
她的小脸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发抖的身子被外套给遮掩住,不仔细看应该可以隐瞒过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李叔夫妻一见到他们,笑着起身。
“玉梨睡着了,不知道她的房间是哪一间?”杜维微笑地问道。
夫妇俩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玉梨的母亲笑道:“楼上左转第二间房间。时间也晚了,你就留在这儿睡吧。”
“我想守着她,可以吗?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玉梨的母亲张口欲言,李叔轻压着她的手阻止,正色道:“我们相信你。待会我们会送一套寝具过去,可是里头的沙发不够大……”
“不要紧,我可以。”他感激地朝他们点个头。
杜维匆匆地抱她上楼,待推开房门的时候,他怀里的玉梨已经快要冻僵了。
他温柔地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羊毛毯子紧紧地盖住她的身子,他半跪在床侧,一双黑眸充满关怀地盯着她。
她的小脸苍白冰凉,嘴唇也明显地泛紫,她真的觉得冷!
“小梨子。”他轻轻抚摸着她冰冷的额头,心疼地低语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闭着眸子,因疲惫倦极而逐渐睡去,可是她雪白的脸庞上泪痕依旧,看在他眼底自然又是一阵心疼。
他守在她身边,心底迅速地下了一个决定——
无论如何,他一定得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早阳初初破晓,微弱的阳光穿不透雾色,清晨五点半,一切仿佛仍在梦中。
玉梨自一个深沉无名的梦里倏然醒了过来。
她眨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在哪里?
随即苦笑一声,她最近老是弄不清自己睡在哪里,说不定有一天在臭水沟旁醒来,她还依然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一个稍嫌大声的呼吸声钻人她耳里,她本能地望向来源处——
高大挺拔、肩宽腿长的杜维勉强塞在那张长条沙发椅上,他的头不舒服地抵在沙发边缘,长腿则是挂在另一头的沙发外缘,180公分的身材要挤进150公分左右的沙发,的确是难为了他。
她眨眨眼,突然好想笑,可又勉强忍住了一声轻笑逸出。
玉梨轻轻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拉着羊毛毯子走向他。
他原先是盖着毯子吧,只是那条毯子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打开了最上头的两颗扣子,凌乱的黑发垂落额前,长长的睫毛紧闭着……
他看起来乱帅一把的。
她轻柔地将毯子往他身上盖,倏地,她的腰被人揽住,整个人重心不稳地跌到他身上。
“哎哟!”她惊呼一声。
杜维睁开双眸,眼底有两簇明显的情焰跳耀着。
她着迷地盯着他的眼睛,压根忘了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