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带着你们冲阵杀敌，有多少兄弟已经失去性命，可是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避免这样的事情。我们回去吧，叔。”李凌霄对着李宝才诚恳的说道。
“我知道了，凌霄。”李宝才微微一愣，很快就从李凌霄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他有些心疼。
此刻，只有一直跟在李凌霄身边的叶红衣才察觉到，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正在强撑着镇定。
因为，他的手在抖，他的呼吸也在颤。
李凌霄并不惧怕杀人，他只是有些畏惧。
他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生命是如此脆弱。
他虽然带着身后的这些人杀敌，可他也在担心，他真的很害怕自己的人死掉，尤其是随着自己出来的李家村的那些村民。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可是刚刚结束了冲杀之后，他才发现他没有。
哪怕知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哪怕知道战场就是这样，哪怕他也在心底劝过自己，哪怕他也觉得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就在刚才，他才发现他没有。
看着那些血染战袍的士兵，看着那些没了声息的尸体，他做不到漠视生命。
所以刚刚他在抖，他刚刚很压抑。
李宝才在李凌霄的指示之下，很快就带领着他们的人往陌离城回去。
“嘿，宝才哥，我们这就回去了？为什么不多杀几个东越人？我看陌离城的那些兄弟可还在追着呢。”有身边的兄弟疑惑，明明刚刚杀的很顺利。
而且他们也已经得到了休息，他原本以为他们会跟着陌离城的兄弟继续追着那些溃逃的东越人杀去，却不成想李宝才和李凌霄居然命令大家回城去了。
“哎哟，宝才哥，你 干嘛打我？”李宝才心情很复杂，可是重重的在这家伙的脑门上敲了个大板栗。
“哼，杀杀杀？就知道杀，你以为你有十条命？你能杀得了别人别人就杀不死你？
你要是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去死了怎么办？你要是一不小心被东越人射了暗箭中了脑袋怎么办？你要是被砍掉了一条胳膊怎么办？
您以为你是谁？真觉得阎王爷不会收你？”李宝才没好气。
“哦，宝才哥，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咒我呢。”那人讪讪，瞬间没了脾气。
“还有你们，杀敌的时候自然要拼命，因为不拼命可能死的就是自己，我们是为了活下来拼命，但不是为了杀敌就非要去死。
你们死了自然可以，可活着的人要怎么面对你们家里的老母亲老父亲？
所以，能不死尽量别死，别给活着的兄弟心里找不自在。”说完，李宝才也是心情复杂的走在了最前面。
“唉，宝才说的对。你们这些小年轻，刚刚没看到那地上成堆成堆的尸体？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也躺在那里头是什么样的心情？
哼，一个个的不知天高地厚。”李二此刻也站出来没好气的骂道。
众人一个个此刻面面相觑。
李凌霄走在前边，后边的话他也都听到了，但是他此刻没有什么心情。
他或许唯一一个拿了大胜，却心情低落的将领。
就在这时，叶红衣缓缓策马与他并行。
她伸出白皙的玉手，缓缓覆上了李凌霄的手。
有些滑腻，有些温暖。
“我知道你心里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别多想了，他们选择跟着你，那你只需要问心无愧就行。”叶红衣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开口。
李凌霄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此刻竟是莫名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仿若天上星辰。
他好像从来都没仔细看过叶红衣，这次是唯一一次正眼直视对方的脸庞。
很快，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