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布下大量的警力便衣把玻璃銀行包圍,企圖通過一跟一的方式摸到毒販老巢並摧毀,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混進來一幫持槍攻擊玻璃銀行的人,你父親不得不帶著人去抵抗,後來控制不住局面,便衣警察們也全部暴露,那批毒品還是被順利運出去了。」更讓人驚訝的是,「玻璃銀行地下是個毒品加工基地,上面偌大的玻璃銀行,甚至是政府扶持產業,只是為了給下面作掩護,我們繳獲了整批的機器和原料,但是沒抓到一個人。」
春和徹底愣在原地,這些她一點都不知道。
「你父親追查那條線追查了許久,到死也沒能把毒梟抓到手,甚至還損失了一名優秀的臥底,就是傳消息玻璃銀行有問題的人,因為那件事暴露了身份,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閆東的聲音越來越沉,「那名臥底才三十歲出頭,調來鹿港沒多久,因為是生面孔,所以被派去臥底工作,他死的時候,他的兒子才剛過完十三歲生日。」
春和喉嚨一梗,家破人亡,再沒有比她更能深刻體會了。
「712搶劫案損失了數名刑警,甚至輿論也跟進了,媒體大肆報導,民眾大範圍抨擊鹿港的警察無作為,我們一邊面對著失去同伴的痛苦,一邊面對著群眾的怒罵,恨不得手撕毒販,可是我們毫無頭緒。」閆東的聲音里含著難以言說的沉痛,「對於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來說,這件事是永遠梗在心口的一根刺,一天不破案,疼痛就永遠在。所以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你能明白嗎?」
「所以你從市里下來,是因為那個案子嗎?」春和似乎明白了什麼,「是發現了線索?和知夏有關?」
「是,但具體細節和你講了也沒有什麼用。你安心學習,別的不用管。」閆東囑咐她,「好好陪陪你祖母,當面你父親死,對她的打擊最大。現在知夏又……」他的話頓在這裡,再無下文。
春和有很多話想問,也有很多話想說,可所有的念頭在腦袋裡轉了一圈,最後只化成一個沉重的「嗯」。
閆東說:「你爸爸是個了不起的警察,他為了調查那個案子,死之前甚至數夜未合眼,我想她這輩子遺憾的就是你和知夏,希望你能原諒他,也保護好自己。別再摻和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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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昭陽中學格外熱鬧,晚飯的時候,學生們的討論的熱烈程度幾乎可以掀翻整座教學樓了,每天限時一個小時上網時間的綠□□吧里今天更是爆滿,寄宿生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唯一能接觸外界的這一個小時,每個人都特別珍惜,不肯浪費一秒。
可今天所有人卻都集體把目光放到了新聞頁面上。
昭陽中學在記者們天馬行空的猜測和想像力下飛一般的躥紅,衛視的新聞頻道甚至對其專門做了專題報導,公眾更是呼聲不斷,要求有關部門徹查這件事,而且大家似乎對趙鈺涵的死並不關心,大家關心的是老師勾結娛樂場所集體侵害女同學的事,如果這事是真的,就是一起十分惡劣的社會事件。
在所有人眼裡,學校是一片淨土,老師更是傳道授業萬分神聖的工作,如果連這些人都變得醜陋不堪,那還有什麼值得相信。
新媒體的快速發展,把信息加速化呈現到人們面前,而一些壞的消息,也飛速傳播。
有時候會覺得,世界變得越來越黑暗骯髒,其實這世界一直這樣,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在潛滋暗長。
不過是曝光增加了,就好像那些不堪都多了起來。
而這樣的曝光,有時候也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
學生在嘰嘰喳喳的討論,所有的老師被他們翻來覆去的琢磨,偶爾想起哪個老師有對女同學曖昧的行為,大家就發出一陣驚呼,然後更多的人附和,把老師每句話每個動作,甚至每個表情都拿出來解析。
一瞬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