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玄帝便把福王上的奏折,改支了几处,盖上印章,让人拓印了几份,除原件留存外,吏部尚书王伯远、工部尚书张岚和御史中丞李致远三位大员各持一份。
吏部负责人员职务安置,工部负责人员家眷的住处安置,御史台负责监督,以防有贪墨、假公济私等不轨行为。
玄帝要求三部务必在一个月之内将归京的将领安置到位。
三位大员接了任务,拜别了勤政殿,立刻凑在一起商议细节,待议定,各自匆忙回本司选派人选了。
李致远回到府中,衣服也没换,便进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吩咐管家抓紧给福王送去,并叮嘱,让福王务必悄悄来府一趟。
管家领命而去。
夜里,福王一深黑衣,轻车简从,拐过几个巷弄,到了李府角门,轻拍了一下角门。
里面吱呀一声,开了门,福王回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闪身进入。
李府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李老太爷书房的灯光还亮着,福王敲门,外祖父,是我!”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开了,福王进了书房。
李致远一身宽松的家居长袍,气色还是一如继往的精神。福王自进京,诸事繁忙,还没来得及到外祖家。
见了李中丞相,忙行礼道:“外祖可安好?”
李致远上下打量了福王,见他一脸的风尘,成熟了许多,眼眶有些湿润,道:“王爷不必挂念,我身子骨还行,到是你,在西北吃了不少苦吧,黑了,也瘦了。”
福王笑道:“和那些长年驻守边关的官兵相比,我吃这点苦算什么,能让西北边境安定,我算没白吃一回苦!”
李致远点头,赞道:“王爷成能胸怀大义,很好!”
说完,命管家泡了一壶茶,福王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外祖父深夜唤我来,可是有急事?”
李致远从书桌上拿起一副奏折递给福王,道:“你看看,这是今天下午皇上交待的,叫了吏部、工部和我过去,让我们一个月之内安置好。”
福王看了看拓印的折子上的笔迹,正是自己一上午呈上去的,不由笑了,道:“父皇够快的,这么快就安排了。”
李致远看了他一眼,道:“我看这笔迹和你的很象,猜想必是出自你的手笔。”
“外祖父果然好眼力,这确实是我早上递上去的。”福王笑道。
李致远点头道:“这折子写的不错,内容详细,给安置减少了不少麻烦,皇上给一个月,我想,照你的折子去做,可能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福王谦虚道:“也是想哪写哪,没个条理。”
“不错,知道谦虚了。”李致远笑道。
“外祖深夜寻我前来,就是为了验证这折子?”福王又问。
李致远看了周围一眼,道:“不单单是为了这个。”
“”外祖请讲!”福王低声道。
“这里面可有你自己的人?”李致远指了指清单上的人名,小声问。
福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有,这里面的人分三类,一类是已经为我所用的,在西北收拢的自已人,还有没立场,但很忠君爱国的,最后是骑墙派,只是资格老,能力一般,态度比较模糊的。”
李致远问道:“你对自己的判断可有把握?”
福王想了一会,坚定道:“有!”
看着外祖父有些怀疑和担心的眼神,他慢慢说道:“我在西北的时候,与官兵同吃同住,与他们打成一片。一开始装是可能的,但不可能一直装下去,特别是对我没有了戒心后,这些人的脾气性格也就暴露出来了。”
见李致远微微点头,又笑道:“外祖教我从小要学会识人,一直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