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在路上迎接,见了程昭,上前跪下,哭道:“少爷,您可回来了。”
程昭扶起他,轻斥道:“本少爷不就是离开家几个月吗,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
“少爷,您走的到是干净利索,小的可是被害苦了。”程林小声道。
程昭一瞪眼,道:“怎么,还有人敢欺负我的人?”
程林苦着脸,“一般人当然不敢,是老爷把气都撒在小的和院里的丫鬟婆子身上了,个个被打了二十板子,小人最惨,被打了三十板子!”
说完,撩起裤腿,给程昭看,“少爷,您看看,这腿,差点瘸了。”
程昭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裤腿,只见一条深深的疤痕,一直延伸到他的大腿处,不由怒从心起,说道:“爹也太狠了些!”
程林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衫,道:“小人也就敢和您抱怨抱怨,您可别和老爷翻脸,否则小人就不是站在这里陪您说话了,得往后山乱坟岗找去了!”
程昭一肚子烦躁,回到院子,丫鬟喜鹊忙跪下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奴婢给您端水洗脸吧!”
程昭道:“过会再说,你先出去!”
“是。”喜鹊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出去等待吩咐。
进了房子,一应家俱到是原来的样子,干干净净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程林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别再冲动行事。放心!你家少爷再不会干那种不辞而别的蠢事了。”
“少爷知道就好。”
程林接过程昭脱下的袍子,小声道。
程昭让他先下去,自己先休息一会。
躺在床上,平复胸中的燥气。这家里还是老样子,他进京感受到的那点荣耀,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好笑的是爹娘竟然一个字都没提,更别提喜悦和夸赞了。
他开始怀念西北的兄弟了。
他很小的时候,祖母就去世了,对他有过短暂疼爱和温暖的祖父也已经战死沙场,这个家,显得如此的冷漠压抑。
他隐约听祖父提过对父亲的不满,那时候还不懂事。
后来渐渐长大,才知道内情。
父亲立志从文,还越过祖母,自己偷偷找了媒人,想与上峰同僚的女儿定下亲事。
母亲的娘家,是出了名的迂腐,满口之乎者也,看不起武将出身的祖父。
媒人一开口,母亲家人拒绝了。
祖父母当然求之不得,劝父亲放弃,没想到父亲与祖父母大吵一架,还说若被他连累的亲事成不了,就与其怕绝父子关系。
祖母当场气的吐血,不久就离开了人世,祖父也一气之下离开京城,长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