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发了话,狱卒不敢耽搁,将林老爷从水里拉了出来。
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几人都扭过了脸。
太子嫌恶的出去了,郑主事捂着鼻子对狱卒道:“给他洗洗,换身衣服再去!”
狱卒应下,提来了桶冷水放到林老爷跟前冷冷道:“抓紧,皇上等急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幸好是夏天,林老爷拿起桶边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
他的胳膊上有伤,已经发了炎流着脓水,乍一擦拭,疼的混身机灵打了个冷战。
等收拾完毕,狱卒拿了一身干净的牢服给他换上,才带他出了地牢。
德总管扫了一眼一瘸一拐的林老爷,只说了句:“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随行的护卫一左一右。
玄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去了寝宫提笔练字。
待德总管带了人来,他才皱眉道:“怎么才回来,提个犯人很难吗?”
德总管笑着,简单说了下情况。玄帝听了心中对太子的做法有些不悦。
见林老爷自进来便一直跪在地上,淡淡道:“你是林明哲?”
“回皇上,臣正是。”林老爷声音微微颤抖。
“朕记得你在玫城郡的时候,克尽职守,怎么进了京城就出了这等事?”
林老爷忙道:“臣冤枉。”
“说说吧。”
林老爷便把借调到西北部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然后眼泪下来了道:“臣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玄帝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说冤枉,可有证人?”
林老爷语塞,道:“臣的同僚陈鲁当时在场,王大人非拉着臣去喝酒。”
玄帝冷冷道:“叫你去你就去?”
“王大人是臣的上峰,不敢不从。”
“若是王俭让你跳河你也跳?”玄帝讥讽。
林老爷被堵的脸红脖子粗,他抬眼看着玄帝道:“臣确实大意了,臣有负皇上的信任!”说完叩头谢罪。
“你大意在先,却是该罚。库房着火一事,萧将军已经调查清楚了,虽说与你无关,但是失察之罪是脱不了的。”玄帝淡淡道。
林老爷没有反驳,跪地不语。
太子借王俭栽赃陷害他,他认了。同时心中不由惭愧,可能是闲散日子过得久了,对敌人放松了警惕。
玄帝又道:“福王向朕求情,说你本是正直之人,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朕才叫了你来。”
“让福王操心了。”林老爷惭愧道。
“此事说小也不小,是朕把你提拔到京城的,管教不严也有朕的责任。这样吧,罚你一年的俸禄官降一级,你可有怨言?”
林老爷一听,忙磕头谢恩道:“谢皇上体恤,臣绝无怨言。”
“西北部就别去了,回西南部做个五品军籍吏吧。”玄帝又对德总管道,“带他下去,回去跟兵部沈尚书说一声。”说完,写了个判旨。
德总管接了旨意,带着千恩万谢的林老爷回了兵部。
沈尚书见了皇上的旨意,当场就把林老爷放了。
林小文听说父亲回来了,惊喜万分,没想到父亲在地牢里受了半个月的罪,终于出来了。
母女俩个都喜极而泣。
林夫人见林老爷面容憔悴,瘦了许多,心疼不已。又见他胳膊上有伤,忙命大夫来诊治。
母女两人紧张的看着大夫先给他敷了药,又把完了脉,才道:“老爷身子可好?”
大夫皱眉道:“林夫人中了寒毒需要调理,否则到了冬天筋骨会痛。”
林小文道:“可是受了凉?”
林老爷怕她二人担心,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