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会越闹越大。到那时,朝廷的威信何在?大王的权柄何在?”
穆舍人瞄了他一眼,心道:“亏你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还不是公报私仇?如今张浦大都督巡阅肃州军事去了,不在都城,你还不趁机剪除他的羽翼?”
这番话似乎打动了杨浩,杨浩陷入了沉思当中,众人都望着他,过了许久,杨浩双眉轻扬,说道:“本王令嵬武部驻防兜岭,而其擅离职守,若非本王迅速调兵接管他们的防务,萧关内外便都落入了吐蕃人的手中,不服诏令,擅离职守,险险失地辱国,此第一大罪!
嵬武昝纵然真个难敌吐蕃,也该上奏朝廷,请求朝廷增援或者移防换岗,而他们一言不发,弃驻地而走,此举与逃兵何异?战场上,临阵脱逃、怯敌畏战,该当何罪?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此第二大罪!
其原有牧场已由朝廷划归苍石部落所有,他们就算是退出兜岭,要驻牧何处,也该同朝廷作主,可是他们竟擅自与苍石部落大动干戈,直到吃了大亏,才想起找本王作主,他们早干什么去了?如此目元君上、目无朝廷,岂可以一句不服教化、不识王法可以推诿的?还要恩抚并用,哼!丁大学士,这一点你可是不及钟大人多矣。”
丁承宗听了脸上不由一红,杨浩道:“穆舍人,拟旨,着令嵬武部原地驻扎听候处置,拓拔韩蝉、拓拔禾少两兄弟锁拿进京依法严处!”穆舍人听了身子不由一震,连忙道:“大王,须提防嵬武部狗急跳墙。
杨浩不答,继续道:“命苍石部拓投昊地、野离氏部落小野可儿各出精骑五千,听候灵州杨延胡调遣,命杨延胡负责兜岭防务,并监视嵬武部动向,若其部不服管教,拓拔韩蝉兄弟不肯赴京听候处置,可解除其部武装,押解进京!”种放抢前一步,郑重拱揖道:“臣……遵旨!”穆余峤奋笔疾书,心中却是一阵暗喜……
甘州,王庭。
昔日夜落纥可汗的王帐汗宫,如今已改做了甘州知府衙门,阿古丽王妃身为甘州知府兼甘州都指挥使,甘州军政大权一手掌握,就住在这昔日的可汗王宫。
她刚刚自城中巡视归来,炎炎夏日,洗一个澡,清清爽爽,着一身单衣,漫步在青青葡萄藤下,佳丽倩影,临水自照,如行仙境。只是这人间仙子眉宇间总有一抹落落寡欢的意味,或许是昔日心灵所受的创伤迄今尚未痊愈的缘故。
甘州不适宜农耕,他们的牧场比起八百里翰海以东地区也要贫瘠的多,放牧同样难以养活这么多人口,比起灵州、夏川和沙瓜二州来,他们的生存条件更加恶劣,不过自开春以来,朝廷在甘州大力发展手工业,朝廷包产包技术,崔大郎、塔利卜等豪仲巨商又早早的就下了定哉预定了许多货物,甘州百姓可以以钱购粮,许多既无农场也无牧地的族人有了生路,甘州渐渐有了生气。
同时,沿黄河大片区域正开荒垦田,许多难以依靠放牧维生的小部落被朝廷迁走,驻屯贺兰山下,一方面解决了他们的生计问题,另一方面解决了甘州附近人口多草场少的局面,甘州现存二十多万人口,可以预见,照这么发展下去,今冬决不致出现去年那么艰难的窘境。
族人生存大计得以解决,阿古丽王妃的心中便放下了一块大石,可是她依然有些忐忑,始终难以轻松高兴起来。甘州回纥本是河西诸州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可是如今迁走了一些部落,直接受制于朝廷辖下,就分散了他们的力量。留在甘州附近的百姓又重点发展工商业,这固然有助于他们改善生存条件,可是对于其他各州的依赖却也更重了,长此下去,甘州对朝廷的依赖将越来越重。
阿古丽只是一个女人,而且她还没有孩子,草原上从来不曾有过女可汗、女单于,她也自始至终没有过自立可汗的野心,她只想让自己的部落生存下去,生存的更好,所以,如果朝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