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出去了也离着梧城大营地有较远的距离。
派人去观察过南面的山口,又于谢仪等人商议后,他们决定走南口。
去和留是个艰难的抉择问题,很多人还未找到,不知死活,但他们不能再留了,粮水的来源已经被断,如不早些出去与大军汇合,早晚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山里。
有些人却不肯走,例如吴老太太,李红卿本以为自己救出的婴儿是她的孙子,可却不是。
李红卿不忍将人就扔在原地,只好让人将老太太搀走,还有一些伤病员也一并全带走。
在南口不远处又重新扎了营地,李红卿看那几乎堵得死死的山口,有些犯难。
谢仪背上的伤有些重,他这几日几乎不能直腰,却依然咬牙坚持,此时他镇定的将能用的劳力分作两队,轮流搬石。
粮水不多,头几日还能勉强每人都分到些稠粥,到了后来越来越稀。劳作的人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李红卿咬咬牙,将吃食都匀到了青壮年的口中,“我们要出山,不能让挖山口的人倒下,不然大家都要死!”她对没有分到吃食的人如此说。
作为公主,勾戈为她存了私粮,李红卿也知道,若自己出了事情,即使这些人出去了,难免也会受到广安帝的责罚,甚至是没了性命。所以对于勾戈的小动作,她没有拒绝。
谢仪知道李红卿的决定没有错,但在感叹她果断的同时,也觉得她有些太过心硬。
所有人都不知道,李红卿将她的分量偷偷又分给了没有吃食的人,以至于到了最后,府兵内卫等壮劳力有饭吃,老弱病残有粥喝,可李红卿却连水都很少碰。
似乎是心有灵犀,薛崇的人也到了南口,两面同时挖路,进程快了许多。
当道路通了,薛崇冲进来看见虚弱的李红卿时,心中狠狠抽了几下,他怒向谢仪,“这便是你所尽的责任?”
谢仪这些日子全心扑在挖路上,根本没心思顾及李红卿,此时见她的样子,才觉出了不对劲。
此事暂告一段落,李红卿回了营地便晕了过去,足足睡了两日才醒过来,吃了些流食,见竹子心疼的要命,还要笑着安慰。
“公主,李郎将带着皇上的手谕来了,您要宣他么?”竹子问。
李红卿没反应过来,“李郎将?”
“就是李绍。”竹子回道。
李红卿点头,“让他过来吧,”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算了扶我出去。”
“公主您身子还没好……”竹子有些着急。
“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娇弱的人。”李红卿摇头,在竹子的搀扶下走出帐子往主营走。
没走多远便看见了谢仪,他一身牙白色长衫,未着戎装。“谢将军伤了背脊也躺了两天。”竹子在一旁解释。
在山中顾不上儿女情长,虽然在地窖中说了那些话,但被救出来后,两人都没再提过什么。如今见了,李红卿有些赧然。
“谢将军……”
“见过公主。”谢仪客气道,下拜的腰身却不敢多弯。
李红卿沉默许久,还是想再问问他,便道“我……”
“公主,戎城王才是驸马!”谢仪却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
李红卿被一噎,没了话。
此时薛崇从不远处走来,他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不对,但还是哼笑道,“恭喜谢将军!”
李红卿疑惑地看向薛崇,这句恭喜从何而来?
此时的薛崇有些不像他,平时的温文尔雅一扫皆空,讽刺意味明显,“公主,李郎将不仅带来了皇上的手谕,还带了相府的喜讯,谢将军要喜当爹了!”他是故意的。
李红卿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脑子中不断地回荡着两句话,“戎